“春分酒。”他将东西放在谭司文身前的小桌上。
“什么?”
“锦川的习俗,春分这天要喝专门的春分酒。”
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四瓶仿古的长颈青白釉的带盖小酒瓶。
谭司文从小在宁海长大,春分在那边都是个可有可无没人在意的节气,没有人专门会过这个节日。
在锦川工作的两年,也没听同事提起过。
谭司文感觉挺新鲜的,提出来一瓶看了看,问:“这是什么酿的,度数高吗?”
“以前喝的还真是正儿八经的酒,劲儿不小。现在过节一般都是沾个气,这就是果酒,没什么度数,小孩儿都能来点。”
他在小桌对面坐下,想了想补充道:“算了,小孩儿还是别喝了。”
谭司文没和他客气,笑着道谢收下,说:“今天给你免单,算我的。”
“那行,那我等我朋友来了再点。”
谭司文仍旧对那几个小瓶儿感兴趣,不在意他多薅的那点羊毛。
“你是专门买了提过来的吗?”
“单位每年都会给合作商定,我叫他们提前留出来的。”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什么来:“哦对,前两天徐烨叫我帮忙给你送一份,我说我都已经准备了。”
虽说徐烨此前在长青并没有明确的职位,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和运营,只守着他那个酒店。但以他的身份去给助理送节日礼物,还是令不明真相的人想不通。
不过同样都是顶着助理的头衔,层级也是要按照老板的层级来区分的。
长青的重心不在锦川,但徐朔这个名字会从各种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嘴里听见。
很早前,具体在徐烨刚来锦川的前两年里,甚至不敢暴露太多他与徐朔的真实关系,只是为了免人骚扰。
所以徐朔身边的人,从来没人敢懈怠。
石嘉懿从小就见家里人在生意场上打转,自己也是从头开始有的今天,不至于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尤其是前段时间亲眼见到徐朔来这里找谭司文,即便不了解内因,但总之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客气点总没坏处。
谭司文多少也明白,但不在意。
“小徐总不在锦川?”
“在宁海,待了好像有一阵子了。”
谭司文点点头,猜测道:“可能是之前回家过年了。”
“他们家?”石嘉懿歪了下头,惊讶且带有新奇的样子,“他们家竟然还能一起过年,不会打起来吗?”
谭司文也忍不住笑了:“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也担心过同样的问题。不过,老一辈和徐朔都在的话,大家还算克制。”
大概是从徐烨那儿多少听来些,石嘉懿也知道那是堆烂摊子。
他“啧”了两声,没再继续追问别人的家事。
谭司文倒是对他说的感到些奇怪。
按理说这个节骨眼上,锦川这边的事绝对不少,徐烨竟然能回宁海久住。
不过他也只是发散性地想了想,毕竟离职到都过去大半年了,没有一点跟着操心的必要。
说是这样说,可没过几天他就接到了樊景遥的电话。
即便以前还是同事,类似突发性且主动联系他的情况都不多见。所以谭司文看到来电显示后,下意识就想起前几日与石嘉懿的对话。
他便快步走出店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才接通电话。
“抱歉谭助,可能有些打扰,但你晚上方便去机场接一下徐总吗?”
樊景遥的声音不是特别平稳,像是在做什么中途停下来,带着些焦急被克制后的语气。
“我吗?”谭司文感到莫名,“出什么事了?”
他话说了一半,就听见通话那头一阵吵杂声。
手机应该是被放下了,他没听见樊景遥的回话,只听见那边吵吵嚷嚷的,最后听见的一声是徐烨骂人的声音。
樊景遥甚至没和谭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