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枕在抱枕上的脑袋点了两下头,蹭得发丝胡乱铺在上面。
徐朔站起身,将腕上的手表解开搁在茶几上,一抬头刚巧见到矮脚电视柜上搁着个眼熟的纯色袋子,上面有显眼的品牌图标,同他刚放下的是一样的牌子。
昂贵的品牌总喜欢在包装上做些无用的装饰,尤其是得知这是送人的礼品后,提手处手工编织了丝制的绳结。
现在那绳结原模原样地在那上头,收到礼物的人连拆都没拆。
徐朔转头看向已经变换姿势躺倒在沙发上,仍无知无觉的人,有种无处使力的憋闷感。
他走过去蹲在谭司文面前,垂眼看了半晌,突然扯开对方的衣领,屈起两根手指在那苍白细腻的皮肉伤掐了一下。
他没收力气,掐的时候甚至还在盯着看谭司文的反应。
躺着的人明明已经快要睡着,去猛然被一阵皮肉间拉扯着的疼痛叫醒,吓得人连瞌睡都飞走了,连忙往后缩了一下,抬手护住脖子。
“去洗漱,回卧室睡。”
谭司文满脸的不可置信,又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气愤。
他很想大骂面前的人幼稚,偏偏看着那张严肃的脸,竟会反思自己用这个词来形容根本不恰当。
徐朔像是丝毫意识不到这行为有多不妥,连收手的动作都缓慢到优雅,轻垂的眼中有些被掩饰的、以往少见的神采。
他很享受以各种方式逗弄谭司文,看对方有趣的反应,恶劣得像是没被规训过的小孩子。
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一点要让路的意思,维持着一条腿跪在地上的蹲姿,看着眼前的人。
困意消散干净,谭司文警觉地往后退了点距离。
临行前的争执非要说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但就那么横在两个人中间,都选择性地略过。像是小朋友间的怄气,谁也不主动提,谁也别在意,最好没人计较。
如果渴望以后,矛盾就不应该这样搁置在一旁。
可谭司文没想过长久。
于是当那个意料之中的吻落下来时,他坦然地迎了上去。
所有看似平静的现在,都可以在分开的日后缓慢回忆。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尽可以不管不顾以后。
四月是个多事且忙碌的季节,锦川分公司的策划开始提议,一周里有开不完的会。
谭司悠的校考成绩也出来了,谭司文接到电话时听到她那憋不住喜气洋洋的语气,立刻就明白是好消息。
校考这关一过,剩下的就只需全力备战文化课。
谭司文眼见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欣慰之余也有点钦佩。他当时是全然没有这个奔头的,找不到想做的事,对于未来一片茫然。
晚上七点多,谭司文还在公司加班,接到了谭司悠打来的第二通电话。
才一接通,他就觉得不对劲,赶忙停了手里的工作,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没出声,谭司文空了很长时间等待她的回复,仍然只有偶尔浅浅的呼吸声。
“你在家吗?”
“嗯……”
这回谭司悠回应了,鼻音浓重的一声,谭司文几乎顷刻间就能猜到怎么回事。
他放缓了声音,安抚道:“那你别乱跑,在家等我。”
隔了会儿没听到谭司悠明确的应答,他边收拾东西边又耐心地重复着问了一遍。
“知道。”
谭司文这才挂下电话,将办公桌上的文件草草整理了,穿上衣服连电脑都没带,推开门急急忙忙走出去,刚巧迎面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徐朔。
他少见如此匆忙急促的样子,徐朔光是瞧一眼就知道不同寻常。
“怎么了?”
“我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一趟。”
既是家事,或许他不该参与,可见谭司文的样子,又忍不住再多问了句:“要帮忙吗?”
“不用。”谭司文回得很确定,“不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