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宜河人,对宜河可以说是很了解的,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谭司文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将名片揣进衣兜里,忽然来了点精神。?
第24章 静止
晚上九点多时宴会差不多散了场,他们来时方向不同,回程确是一路。樊景遥喝了点酒,醉倒是看不出醉,但赖皮一样开了他们那辆车的副驾驶门,直接一屁.股坐了进去。
谭司文同徐朔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
宴会开场没多久便开始下雪,雪花落得大而匆忙,融化的速度比不上降落急切,一直下到现在,街道两旁没有机动车行走的地方已经被白雪覆了厚厚一层。
司机看着这幅景象感到头疼,忍不住叹着气小声道:“估计回去要晚得多,市里肯定是要堵咯!”
副驾驶的人安安静静窝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有搭腔。
谭司文则盯着挡风玻璃上繁忙工作的雨刷,应和道:“比昨天的雪还要大。”
“是咯,这天气太少见咯,这两天下雪下得大家都不敢开车,路上打滑总是出事故,哪里都堵要要命!昨天的雪好不容易才化掉,今天嘛又下了!”
司机在宜河开车有多年经验,对路况的判断完全正确。
他们来时车程只有不到四十分钟,回程走了快一个半小时还是没到地方。
越是接近市中堵得越厉害,车流堵在中间进退两难,鸣笛声此起彼伏。
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几分钟后,司机终于忍不住下车往前走了段路打探情况,最后裹紧衣服顶着一脑袋雪花小跑回来。
“前头出事故了,路太滑视线又不好,连着撞了好几个,开得倒是都不快,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着得耽搁一会儿咯!”
谭司文转头朝窗外看去,橘黄色的灯光下雪花簌簌地落着,视线有些模糊。可他仍然从林立的高楼间看到了不远处模样别致的地标大钟。
“师傅,是不是离酒店不远了?”
“差不多三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呢!”
“哦。”谭司文应声,又转回头静等着。
徐朔这时候忽然问道:“要走回去吗?”
“啊?”
谭司文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开口,副驾上的樊景遥也听到声儿了,一个猛子坐起来扭过身子道:“这么大的雪,走回去得多久了?再等一会儿吧,一会儿路通了几分钟就到了。”
谭司文看了看外面,觉得短时间内路通是无望了。
“那要不走回去吧?”谭司文道,“十一点半约了个跨国会议的。”
樊景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工作狂,最后对司机说:“老胡,你车上有伞没?”
“只有一把。”
“那也行,比没有强。”
谭司文拎着伞先下车,拉开车门等徐朔,见樊景遥按下车窗对着他道:“我跟你们不是一个方向,走也走不回去,只能干等着了。不过我觉得下雪天路不好走,要实在不行就把那个会改成别的时间……”
恰好徐朔从车里出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尚且没说什么,樊景遥已自动收声,默默将窗户玻璃升了上去。
车外的温度不如想象中的冷,雪花坠下看着密集,可落到人身上十分轻柔,感受不到什么存在,也只是在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时会瞬间融化的凉意。
路面正如樊景遥所言,并不好走。
宜河的气温并没有北方那么低,雪落在地面上留存不住,一边融化一边继续覆盖,踩上去像是雨水混着碎冰,走得小心翼翼。
谭司文跟在徐朔身后穿过停滞拥堵的车流,在跨上人行路前一刻,一脚踏在台阶下被雪泥覆盖的排水沟。
铁制的盖板在雪与水的加持下变得奇滑无比,穿的鞋原本也不适合在路面上行走,谭司文脚下一滑,人顷刻间朝前栽过去。
徐朔反应很快,听到动静回过身连犹豫的过程都没有,抬起胳膊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