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一句就够了,剩下的我来!”

谭司文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人请走。

徐雨桐一离开,办公室又倏地静下来。

谭司文的办公室在公司顶层,位于转角处,紧挨着徐朔的大办公室。

这样每一个去找徐朔的人都要先经过他的办公室,相当符合他这个职位的工作理念。

他能解决的事就在这儿解决,解决不了的再往里走去找徐朔解决。

也因此,他这件办公室转角处是全透明的大玻璃窗,办公室的门即便是有指纹锁,但在工作时间也整日敞开。

徐朔本人一共三位助理,两个文秘,半年前其中一位助理离职,“小跟班团队”只剩下了四个人,只有谭司文一个人有这样一间独立的大办公室。

除了没有配备休息室外,这间办公室的使用面积几乎和徐朔办公区域的面积没差多少。

不久前徐朔才在公司内部高管的变动时顺带调整了他的职称,变成特助。尽管此前无论从工作职责还是从待遇上来看,都与现在相差不是很大。

他的工作繁杂又琐碎,大到一个项目计划的进行,有时小到过年过节与合作企业的礼物往来都需要他来决定。

这份工作抗压能力差的人是没办法做的。

很多需要决定事是找不到标准和意见的,只能自己判断,一旦失误,或者与老板想法相悖,后果也可能十分严重。

可谭司文这人,与这份工作好像十分契合。

作为老板的徐朔虽然从未在言辞上表示过,但交代下来的许多工作都能说明问题。

就比如这次私人行程,将谭司文留在公司处理工作,就足以窥见一二。

他将徐雨桐留下的两份项目计划翻看了一遍,随即拨通内线给“小跟班团伙”去了个电话。

“小林。”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随即道:“谭助。”

“和行政申请个会议室,下午两点开季度报告会,做好会议纪要,整理好明天发给徐总。”

“好的谭助。”

谭司文在这儿工作了已经四年整,九月份一开始,便是他在这儿的第五个年头。

即便他来长青前有两年相关岗位的工作经验,但刚入职时候的头一年里,工作强度大到仍让他感到有些难熬。

到如今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游刃有余处理工作上的事,相比于之前,也仅仅是不会令他手忙脚乱罢了。

他们这样的岗位,工作时间是不固定的。

老板随叫随到是基本,用到你的时候一个电话就得起床干活。

所以徐朔出差,尤其是私人行程,对他们这群“小跟班”团队也算是有点好处的。

比如晚上六点一到,可以不用顾忌办公室里的老板,直接拎包就走。

六点钟的太阳是挺常见的,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谭司文坐在办公室里,隔着两层玻璃,看它斜斜地落在走廊的地毯上。

视觉上的感受和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浑身彻底浸透在日照下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职员们排着长队从闸机面前一个个打卡出来,顷刻间就脱胎换骨一样。

他和几位同事结伴前往地铁口,最后在不同方向的列车前分道扬镳。

傍晚的风灌进甬道,丝丝缕缕地吹起众人的衣角,仿佛午间短暂的酷热只是一个幻觉。

宁海这座城市,气候还是很宜居的。

临海城市,四季分明,夏季不会热成火炉,冬季不会把人冻到怀疑人生。

这儿哪里都好,如果忽略寸土寸金的地价,就会更好。

谭司文作为本地土著,现如今也难在这儿有个独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

其实这些年攒下来的存款,加上现如今的薪资,要在远一点的地方买套正经一居或是小面积的两居,付个首付加上贷款,理论上也是可行的。

但他这人,说好听点是很稳重,不好听的话就是有些过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