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反倒觉得他的说辞欲盖弥彰,“嗤”了一声,将两只手插进裤子兜里。
谭司文挣了挣,发现胳膊被夹得结实,抽也抽不开。
“哎……”
谭司文叹了口气,可转念间猛然想到“老小孩”的说法,眼下倒更让徐朔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年人,便难以遏制地笑了一声。
徐朔的本事还没有真的进化到能与读心术相比,尽管不确定谭司文在笑什么,但也知道他想得总归不是多好的事儿。
言语上的争论要分及场合,眼下是没多大意义的。
他撩起谭司文的衣摆,手掌带着力气往里探。
谭司文可不想在窄小的仓库里再头脑不清地同上回一样做些后悔的事,故而他放软态度,像是讨饶:“我那时候就说计划的太早了,是担心中间因为工作有变故,没有怀疑你在说假话的意思。”
趁徐朔面色看起来还算不错,谭司文挣脱出双手,努力贴着货架边缘从缝隙里挣脱出控制区域。
“我得先和我妈还有谭司悠商量一下。”
徐朔为了那看似随口的提议,提前几个月就要让底下的人进行合适的工作分配。谭司文倒好,完全没当回事,眼见着离过年都没多久了,才要通知家里人。
谭司悠倒还行,这丫头是个天生不内耗的性格,过年就是一乐呵,随便给她丢哪都行,大街上游荡都能有闲心拍别人家窗口露出来蹦迪一样的小彩灯。
难点主要在叶青禾。
原本知道儿子处了个男对象就烦,这回过年都要把人拐跑,更烦了。
谭司文并不执着于将徐朔往她面前领。
尽管一家人里谁也不会排斥家人的祝福,不过谭司文仍旧认为,他们这种感情与日后生活的方式注定不同于传统模式,因此这完完全全算是个人私事,对别人的批判或是祝福做不到全部在意,但同样也认为没有那么重要。
叶青禾也就烦了没几天,本来打算和谭司悠两个人过节,后来和她叔婶通话时聊及过年事宜,得到对方的邀请后决定带着谭司悠去过年。
在越过满是恩恩怨怨繁杂琐事的几十年后,她也终于和唯一勉强能称得上算是娘家的亲人,再次建立了另一种维系。
宁海盛大而繁华,一套局促的小三居就能困住她大半个人生。
有人渴望落叶归根,有人终其一生就只是为了走出去。
考虑到北上的话徐朔来锦川再出发就相当于折返,所以起初谭司文是打算先去宁海,两个人再一同出发。
后来因为分公司今年投入运行,事情太多,徐朔本来的计划就是要在年前来一趟锦川,所以便不再纠结。
具体行程还没规划,年底公司事情多,咖啡店反而闲下来。
谭司文问及旅行行程事宜,徐朔则表示他来安排。
想了会儿,谭司文问他:“你说的安排,不会是找人一路什么都安排好,然后我们只需要坐在车上随便被拉来拉来去吧?”
徐朔没出声,谭司文就知道猜对了。
他哭笑不得:“那这和出差有什么区别,哪还有半点旅行的乐趣了?”
最后徐朔的想法被否决,谭司文决定由自己来做攻略。
他做事习惯将一切规划好,连旅行路线都想做个planB。
徐朔虽然没出力,但觉得他这劲头不对,说:“没有必要把所有事都做到很完美,你总是给自己很大压力。”
于是后来干脆不去细化路线,当成纯粹放松式的短期旅居。
年底徐朔有多忙,没人能比谭司文更了解。
落地锦川一周多,两个人才终于有空碰到个面。
那时候元旦已过,锦川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降温。
天气预报说是会有降雪,接连几天谭司文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兴奋地讨论这事儿。
毕竟小优这个锦川本地人,从出生起就没在家乡见过雪花。
以前徐朔出差,行李是由生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