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是艳阳天。
许宥大言不惭地在教室说自己是文中小太阳, 他一来文中,老天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一改每逢运动会就下雨的破传统, 凭一己之力开辟了大晴天的先例。
话说完下一秒, 窗外就飘起了太阳雨。
没多久, 大太阳估计觉得文中只要有许宥一个小太阳就够了, 懒得给他薄面,干脆消失。
斜斜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 留下一道道水痕。
这场雨一飘就飘了一个晚上, 像镰刀, 照着林荫道的绿植上哗啦一砍,地上就铺满了落叶残枝。
已经到了要穿薄外套的季节了。仍有不少同学觉得夏季校服好看, 不肯穿外套, 用老师么的话来说这群孩子有点什么毛病的, 天冷不肯穿外套,冬季爱穿秋季校服, 夏天爱穿外套, 到了该穿外套的季节,又只穿一件短袖,反正永远不跟节气来。
所以现在, 很人都只是把校服系在腰上, 从教学楼往宣传栏眺望, 有值日生拿着扫把簸箕临时打扫。
教务处和校长亲自盯着, 体委在走廊上观测情况,顺带问同样趴在阳台的许宥:“这运动会指定能开。隔壁班的同学都在打扫包干区了。这说明什么?”
许宥:“说明同学们在打扫包干区。”
陈新墚:“笨。说明市级媒体会过来。运动会并没有被取消。”
“还有市级媒体?这么大的阵仗?”
“程遂没跟你说?他那个什么人工智能社团...校团委老师还让他今天下午接受采访说两句话呢。”
“狗东西要上电视都不告诉兄弟?但他不是最讨厌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了吗?”
“他自己要求的, 连校团委都没想到呢。”
“转性了?”他侧身,视线在教室里扫荡了一遍, 发现教室最后一排根本不见他的身影,就连林沚宁和陈纾麦都不见了:“狗东西人呢?”
程遂这边正在收拾雨后留下的t烂摊子,为了一些社团活动,大部分社团负责人都在昨天就把要用的一些物料搬了过去。这场秋雨来得急骤,好多东西被雨一浇,完全用不了了,但好在社团活动日在运动会的第二天,所以他们仍有时间准备。
程遂社团这边的残局后,正巧撞上林沚宁和陈纾麦捧着一叠宣传页从打印室出来。他走过去搭了把手,看她拿着心理社团的宣传页。
如果记得没错,新社团的申请还在递交材料这个阶段,照理说,没审批的社团是没有宣传展位的,所以宣传页也好,易拉宝也好,其实都是白费功夫。
“打算拿去哪里发?”
“各个展位蹭点,打算吃百家饭。”
“你真行啊林沚宁。”
挺豁得出去。
“我还打算在你们人工智能社团外立两个易拉宝呢。”
程遂开始摆谱:“问过我这个负责人吗?”
她眨眼卖乖:“一条龙服务可以吗?”
她“没道德”,就连采访也诓了程遂,让他参加市级媒体的采访,提人工智能社团的时候顺带把AI和认知心理干预联系起来,一聊到心理学相关的话题,再装不经意地把心理社团的事给提了。到时候媒体一报,校团委想耍赖都不行。
程遂听她在那儿把算盘打得噼啪响,转着笔,懒洋洋地说:“挺会安排人啊。”
但说实话,程遂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从天台下来后,程遂就已经想到先斩后奏这一招,并主动跟校团委和孔托那边提了要求。
能为学校长脸的事,校团委当然是一万个支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他还是故意吊了林沚宁一下,问她自己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林沚宁说要不然再给你买一个气球绑手腕?
程遂问她你知道‘如果给我一个气球’是什么意思吗?林沚宁摇头。
他心想说,那是‘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来’的意思。
但这些话要是说出口,难免有些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