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追着她的视线偏头,像是在哄生闷气的对象一样,就差低声下气地拉着她的手说‘别气了好不好’。
林沚宁转过头,催促他:“那你看快点。还有,别念。我不想听有声。”
程遂说:“好。”
第二条是:“但是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今年正好十八。你放心,芒果过敏的事我记住了,你之后的生日蛋糕里绝不会有芒果夹心。”
“占我便宜?想当我长辈?”他嘴上这么说,心脏却跟擂鼓一样极具存在感地开始跳动。
“那你的父亲可能跟我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我一年见不了他几回,我时常猜想,他这么忙,或许是在给苏打饼干打孔。下次我帮你打听一下,看他们是不是在同一个厂里打工。”
程遂被她这条安抚性的话逗笑,但是在看到下一条的时候,笑意又凝在了脸上。
“关于名字。我小姑父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他是这样介绍的:祉猷并茂顺遂无虞。如果是循环使用的话,姑且算你收到了两份美好的祝福。”
看完这些文字的时候,程遂纸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狠狠地撩动了一下。他说什么来着,他就说林沚宁只是看起来带刺,内心柔软得不像话,没有人会大费周章地去哄一个人开心,除非这个人跟自己有过从亲密的关系。
“你还挺会。”
其实少有人发现他的这些小事是来自于家族遗传创伤,他从来没跟其他人提过,也就是今天见了程元良后才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写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矫情,也怕林沚宁觉得他在大题小作,但他没想到,林沚宁真会哄他。
他没出息,寥寥几句,就觉得自己被人哄好了,甚至还想跟林沚宁要朵大红花贴在脑门上,逢人就说,看到没,林老师给的。
而林老师也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赞赏:“说好了哄你。”
“你不是说要写不开心的事?你的不开心呢?”
“原本写了两条,但是后来发现,不开心的事好像都被你解决了。”
面具上还能看到她用水笔划掉的痕迹。
“反正就...挺谢谢你的。”林沚宁说。
“一天到晚谢,也不嫌见外。”他捏着A4纸的末端,左右晃了一下。
明明没有肢体接触,林沚宁却觉得他好像在捏自己的下巴。她垂下眼:“那不然呢?”
咱俩只是同桌。
“我让你觉得很拘束?”
“没有啊?”
“那你跟我客气什么。”程遂双手往后撑,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不着边际却又抱诚守真:“我俩之间,用不上这些话。”
我俩之间?
林沚宁正想着,我俩之间除了普通朋友和同桌的你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吗?
程遂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你给我一个气球。”
“我上哪儿给你去弄气球?”
“我说,如果你给我一个气球。”
“你说了也没用啊。学校没有卖气球的。”
程遂:“...”
余晖从他耳廓扫过,半晌,他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小事随你闹,大事往我身后靠。你懂不懂啊林沚宁?”
说完,林沚宁还真往他身后靠了靠。
程遂懵了一下:“你是不是就等我说这句话呢?啊?林沚...宁。”
“哪句话啊?”孔托突然出现在楼梯口。
“这么巧。孔老师。”他有种早恋被抓的心虚,但好在年轻人的脑子就是转的快。
“我说她成绩要往我这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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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托最近戒烟,压抑了一段时间后,烟瘾来势汹汹,他实在忍不了,偷偷到天台抽烟。
天台这个地方要没有那些书桌倒还好,有了书桌就跟变相提醒学生们该学习了一样,实在扫兴。所以来这儿的人非常少。
他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