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好像拼着一口气,什么都要林沚宁做得最好,要她努力,起先她只以为奶奶要她争一口气,后来她才知道努力是为了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所以她一路往高处走,并不是像薛淑说的那样脱困于群山当中,而是在别人一条路走到黑的时候,可以拥有吟游自如的底气。
但很显然薛淑并不在意她为什么要读书,因为很快,她又发来一句。
【濛港这么小,你能让你男朋友别打听我了吗?】
看到这儿,林沚宁把输到一半的文字通通删除,‘啪’地一声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
怪不得昨晚睡梦中,总能察觉到屏幕的亮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做过头出现了幻觉,就没往程遂那儿想。
这事其实不难查的,尤其薛淑的男朋友还是南葭人,以程遂他家在南葭的人脉,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知道程遂这么做本意并不是威胁薛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她的过往。是薛淑自己卑陬失色,以为被程遂拿了把柄,这才从别人那儿拿了林沚宁的微信,着急慌忙地跟她道歉求和。
但是说实话,薛淑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林沚宁都不在意了。
她回了薛淑四个字:【放心,不会。】
果断地将人删除。
做完这一切,程遂恰好端着两杯咖啡和一些小吃过来。
他往其中一杯咖啡里加了半颗方糖,加完,递给她,刚好是林沚宁喜欢的甜度。
林沚宁抿了一口后,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昨晚,跟谁打听薛淑?”
程遂抬了下眼:“她来找你?”
“嗯。刚跟我道歉。”
“那你接受了吗?”
林沚宁摇了摇头:“但我跟她说,不会找她麻烦。”
“本来也没想找她麻烦。”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程遂搁下咖啡,不高兴跟她面对面坐着,换到她旁边的位置,揣起她的手往兜里揣:“这么了解我?”
林沚宁也不谦虚:“没点本事怎么跟你谈恋爱?想吃薯条。”
她挣了下手。
“别松。我喂你。”
林沚宁:“番茄酱没撕呢。”
程遂单手拎着,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沚宁用另一只手跟他一块儿撕。
酱包上带点油渍,发滑,不好撕,偏偏两人真跟它较上劲了,另一只手说什么也不肯抽出来,看得对面那桌直翻白眼,打字的手没停,一看就是在给别人直播吐槽。
两人在咖啡馆待了快两个小时,中途林沚宁趴在程遂的肩上睡了半小时。
程遂在临近日落的点叫醒她,林沚宁想起身,却发现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甚至有点迈不开腿。
程遂往她脑袋上一探,才发现她发烧了。
去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说呼吸道感染,不少南方人到北方后,都会因为天气太过干燥而出现炎症,加上这两天运动量大,身体吃不消也很正常。
“体温不算高。我给她开点消炎药和退烧药。退烧药要到38度后才能吃,没到38度就多喝点热水。哦对了,这烧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半夜会反复,反正你多注意点,这几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吧。”
林沚宁‘啊’了一声,脸都烧红了,还不死心地问:“可是我们是来滑雪的呀,烧退了能滑吗?”
“滑雪重要还是命重要?”
医生一句话,就把林沚宁的那点侥幸心理堵了回去。
回去路上,她懒得走,站在雪地里,手一伸,就让程遂背。
生病的人多少爱撒娇,一会儿嫌高度不舒服,一会儿嫌他硌到自己的腿了,一会儿怪他怎么不提醒自己一点,一会儿又后悔自己不够节制。
她趴在程遂的背上,嘟囔着说:“雪也不能滑,做也不能做了。”
程遂觉得她好笑,又拿她没辙,双手背在身后,交叉着,将人往上垫了一把:“让你直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