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沚宁抿了抿嘴,唇线绷直。
这种行为带点抵抗的意思。
程遂一下子就察觉了出来,他愣了一下,慢慢俯身埋在她的肩头,语气是说不出的低落:“林沚宁。你到底需不需要我?”
听到这句话,林沚宁的心脏像被生锈的钝刀磨了一下,软肉在刀刃下,深陷了一块,于心不忍。
她伸手搭上他的后脑勺,胡乱在他的发顶上揉了两把,迟疑很久,才说:“需要...”
说完,她就觉得肩头传来尖锐的痛感,很轻的一下。
“我都说需要了!”
“我知道。”他对上她那双警惕的眼神,“但我想你用别的声音告诉我,你需要我。”
第92章 第92章
林沚宁没想到程遂会拿这一套对付她。
他的唇贴近她的脖颈, 在吻落下去的前一秒,故意问她:“需要吗?”
林沚宁绷着唇线,没吭声, 只那双搭在程遂背上的手, 往下嵌了嵌, 拉出一条刮痕。
“不说话?”他眉眼冷淡, 像是游离在x事之外一样,但那双好看的手未停, 眼神直白地从她那微微仰起的脖颈那儿扫过, 看她锁骨配合着呼吸不断升降。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交流’一下。”
这句所谓的‘交流’并不指代语言上的沟通, 引申的意思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在程遂还在以Tree身份跟林沚宁发邮件的时候,两人曾一起读过一本传播学的书, 叫做《对空言说》, 里面有个挺有意思的单词, 就是“Communication”。
“Communication”不但有交流的意思,还可以指X交。令人奇怪的是, 如今被翻译为X交的“Intercourse”曾被用来指我们如今所说的“交流”。
林沚宁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潜台词,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从愉悦中缓缓睁眼,气都没匀:“我今天在山顶遇到了一个人。”
程遂停下动作, 看她逐渐清明又再次陷入混沌的眼神。
她的眼型一直十分好看, 眼尾向下, 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无辜。程遂一开始就是被她这双眼骗了, 华尔兹男为难她的时候,他还想着帮她出头, 结果女孩劈头夺过他手里的拖把,像骑士刺出长抢一样, 雷厉风行地逼退了隔壁班男生,从那时他就知道他这同桌绝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但是此时,林沚宁眼眶湿润,好像把最脆弱的那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程遂突然觉得,说不说真的那么重要的吗?
他这么做真是为了帮林沚宁翻篇,还是自己‘被需要’的心理隐隐作祟?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隔了会儿,程遂眼皮微动,将她缩至肋骨上方的上衣拉了下来:“算了。我们不说了。”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人拥在怀里,宽大的掌心一下下地摸着她的脑袋,自责地阖了下眼:“哄你睡觉好不好?”
林沚宁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口。
民宿的沐浴露是清爽的苍兰香,而香味这种东西很奇怪,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很难察觉它的存在,一旦用在别人身上,才能最大效能地侵占别人的鼻腔。
她贪恋地收紧手臂,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看她不肯松手,程遂只好穿过她的腿弯,单手将人抱起,另一手则扯过被压在下面的被子,包裹住她。
他就这么拍着她的背,聊到今天上午去桦林公园的事,笑她也不怕冷,看见厚雪堆就往后一倒,问她是不是很喜欢下雪天,如果喜欢,每年都带她来北方看初雪。
林沚宁玩着他的手指,靠在他身上,心不在焉地听着。
“本来是喜欢的。但是从15年开始,就没那么喜欢了。”
那是2015年的冬天,她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二。
十二月底,蒙港已经下了第一场雪。林沚宁最喜欢这样的日子,对于常年与父母两地别居的留守儿童来说,冬季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