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玄昭背对着门口,一手单拎着那把从影一身上抽出的软剑,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滑,粘稠的滴答滴答掉到地上。“人呢?”
影一和影二不管身上的伤,恭敬的跪在伯玄昭身前。“禀主子,公子原本在与赵大人……”
挥起的剑只在空中留下一个剪影,还有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伯玄昭背着光,脸被盖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本宫问,人在哪?”
李长生挺了挺脊背,往伯玄昭身边走过去,“殿下!”凛冽的杀意,随着走近,愈发的感受到。“这儿没有迷香的味道,也没有凉钰留下的线索……”
那把剑被转了个方向,虽然没有压在李长生的脖子上,但那嗖的一声,还是让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凉钰可能是自己离开这儿的,现在找人要紧。”抓着扇子的手,被扇骨硌的生疼。要论害怕伯玄昭,对因汝凉钰而将要发狂的伯玄昭更恐惧。
暮色四垂,整间客厅里都静的骇人,最后一滴血流下剑身。“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召集福泽县所有人马。”咣啷,伯玄昭将手里的剑扔到地上,“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一个院子瞬间就剩下三个人,李长生站在伯玄昭身后,看着伯玄昭的背影,恍惚觉得看到了浓烈至死的恐慌和孤独。
不,那不是一个储君身上应该看到的情绪。但是,这个储君是伯玄昭,消失的人是汝凉钰。
天色愈发黑沉,今晚的天上没有星星,仓渝州的抗击蝗灾已经开始了。空气中都有着一股浓烈的烟味,飘荡的灰尘漫天漫地的,远处的天空微微泛着红。
伯玄昭坐在前厅的主座上,沉首敛眸,指头一下下叩击着木椅扶手。李长生一下下数着伯玄昭手敲击的次数,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站在门口的元锁,双脚麻木,还没有人回来报信,还没有人找到汝凉钰。
“元锁。”伯玄昭声音低沉,攻击性被压盖住,“告诉影一,扩大搜索范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钰钰,你到底在哪?
而赵禀霖,伯玄昭眼中闪过嗜血的锋芒,选择赵禀霖陪同前往福泽县是因为,他认为赵禀霖没有威胁性。毕竟有前世知道的那些事情,可现在……
元锁腿脚麻利,不敢稍有怠慢,赶着去通知影一。人还没有走出大门,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那阴柔的男子不是赵禀霖是谁?
被赵禀霖抱在怀里的,身着一袭白衣、云纹面纱覆面,可不就是汝凉钰。
“殿下!”元锁转身折返,被抱着回来的汝凉钰,显然貌似昏迷,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儿,要不然这个幸免于蝗灾的仓渝州,极可能沦为陪葬品。
听到元锁惊慌的声音,伯玄昭猛的抬起眼,穿过元锁的身形,看到了正走过来的赵禀霖,还有被赵禀霖抱着的……汝凉钰。
一闪身,人就已经到了赵禀霖身前,动作速度的将汝凉钰带了过来。下一刻,一记重脚,就踢在了赵禀霖的身上。
赵禀霖消瘦的身体飞出,撞到了大门后粗壮的门柱上,最后摔在地上。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擦掉顺着嘴角流下的鲜血。
按着被踢到的地方,赵禀霖轻摇了摇头,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毕竟伯玄昭那一脚要是用了十成力踢在他心窝上,他必死无疑。
而赵禀霖不信伯玄昭踢不准,也不信那十成力伯玄昭使不出来。那么,他的那个猜想是不是可以得到答案了?
第27章
屋子里面的气氛,凝重的化不开。李长生慎重的将指尖搭在汝凉钰的手腕上,眼睛也将人从头看到脚。所谓望闻问切,除了问不得,他要从另外三方面确认,汝凉钰无事。
仿佛就过了一呼一吸的时间,李长生丝毫都不敢拖沓,将手从汝凉钰手腕上移开。“只是被点了睡穴。”
其余的再没什么好说的。解穴这事儿,在太子殿下面前,只要他还想活,就不能做。
伯玄昭挥手让人退下去,昏过去的银子被元锁找到,眼下两人都跪在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