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久也已经利落换好了衣服,点点头:“去一趟医院?”

“没多大事,我自己去就行……”江寄摆摆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多余加那后半句,人余风久又没说陪你去医院。

“嗯。”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杨州不知道在外徘徊了多久,见两人出来,立马凑了上去。

“江哥!你背上怎么样?”

“没事,我等下去医院配些膏药什么的就行,别担心了,昂。”江寄抬起右手拍了拍扬州的肩。

江寄尾音上扬,余风久听着,心尖就像被小猫毛茸茸的柔软尾巴轻轻扫过一样,酥酥痒痒。

虽说还未出道,但本身作为练习生的江寄等人都已经是预备役的小偶像了,尤其排名靠前的几人人气自然更不必说。况且又是在一公这么个特殊的节骨眼上,别说陪着江寄去医院了,江寄一人想要出去都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寄并不想麻烦别人,本想等夜色黑了偷溜出去,却分别被杨州和余风久以「不安全」「万一出意外更麻烦」为由驳回了。

江寄只好回到宿舍拿了一件薄款的外套,稍稍遮掩住手臂上长得有些惹眼的伤痕,不放心地又安抚了几句杨州,让他下午没事就好好休息,又嘱咐了巷间几句,才跟着余风久去找了节目组的导演。

导演闻言,连忙查看了江寄的伤势,神情里透出真情实意的担心。

哎呀,我的潜力股,我的小祖宗,我的摇钱树,你可不能受伤啊。要不然我不得被你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啊?!

导演挥手叫来助理,道:“小北,你开车从带小江去中心医院看看,医药费我报销。”

“好。”小北点点头。

“注意安全。”余风久凑近江寄,轻声耳语道,“我去找导演调监控。”

“嗯,谢谢你,余风久。”江寄的耳朵被余风久吹得发痒,不禁揉了揉耳垂。

余风久也没多言,只是朝着江寄摆摆手。

江寄坐上所有窗玻璃都贴了防窥膜的商务车,小北负责开车,偌大的车就他们二人,气氛有些许尴尬。

本身一个上午的唱跳已经耗费太多体力了,再加上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疲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没等江寄想明白为什么交情不深的余风久会对他这般好,到底是不是因为一支烫伤膏而起的情谊时,便已经睡了过去。

以至于到医院时被小北叫醒的江寄还有些懵。

戴上小北递过来的口罩和鸭舌帽,有一刹那江寄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是大明星了,嗯,还差一副墨镜就齐活了。

不过戴上墨镜可能会更显眼,在医院这种室内环境戴遮阳光用的墨镜,可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个人他不是一般人,大家快来拍他呀!

江寄笑着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脑内的小剧场清空。

幸好有小北助理陪着他来,大城市的医院就是不一样。如果真的让他自己一个人来,怕是得晕头转向。

两人在医院跑上跑下,拍了片子给医生看。所幸手臂和背部都没什么太大问题,看着严重得吓人,也果不其然如江寄所想,只要在伤处贴些活血化瘀的膏药,休养几天就好。腰部伤得稍重些,磕到了尾骨,万幸没有骨折,医生嘱咐江寄接下来多卧床休息,并就江寄受伤没有立即就医而是上台进行剧烈运动提出了严肃批评。

江寄:(痛)(可怜)(眼巴巴盯着医生)

医生:(心软)

“好了好了,下次注意啊,都多大的人了,不要逞强,万一加重了,可有你受的。”医生叹了口气,“你是跳舞的,知道腰有多重要。要是不注意落下病根,以后可就都不能好好跳舞了。”

“你才十八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别不珍惜。”

“你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上不了舞台,得多可惜啊……”

医生说着,抬起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用纸巾擦去眼泪:“不好意思啊,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