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着急,忽悠一下彻底醒了过来。

陈则眠心脏怦怦直跳,粗喘着从驾驶座上弹了起来。

原来刚才在做梦。

陈则眠看?了眼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

21:10。

稍微晚了点,但也没晚太?多?。

他就说自?己不可能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

陈则眠拿起手机,一边给陆灼年打?电话,一边开车往宴会?中心出口?开。

嘟嘟嘟

等待音响了几轮自?动挂断。

陈则眠又拨了一个。

依旧无人?接听。

陈则眠找个角落停下车,打?了第三通电话,同时发了条微信,还拍了拍陆灼年。

都没有回应。

陈则眠皱起眉,拇指无意识摩挲屏幕。

陆灼年怎么不接电话,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吗?

那也不该三个电话一个也不接啊,况且以陆灼年的习惯,就算是不接电话,也会?是看?一眼,然后按两下关机键挂断,而不是任由手机一直亮着。

尤其是他们还约定了时间?汇合。

陆灼年是个守信守约的人?,再忙也会?抽时间?发个稍等。

难道是手机不在手边?

如果不是刚做了那个怎么都联系不上陆灼年的梦,陈则眠应该会?选择等一会?儿再看?。

可他偏偏刚做了那样一个梦,此时心有余悸,剧烈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而梦里梦外的场景又都恰好契合上了,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陈则眠打?开车门?,被迎面涌进?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战,喉间?一阵干痒,轻咳几声,拨通了萧可颂的电话。

萧可颂倒是接听的很快,华丽风流的音色从听筒里流淌出来,平常的语调也带着几分笑意:“找我干嘛呀,是不是想我了。”

陈则眠一听萧可颂说话就想笑,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正事,你在哪儿呢?”

萧可颂报了个酒吧名:“来喝酒吗?”

“我送陆少来参加”

陈则眠也忘了这?是谁家举办的宴会?了,陆灼年说过,但他没认真听,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先报了地点:“黛斐堡酒庄这?边的一个酒会?,和他约了八点五十走,但他现在还没出来,叶少在这?边吗?”

萧可颂:“黛斐堡酒庄?那不是办年会?的地方吗?一般都是公司老总啊高管什么的参加,叶宸和我在一块儿呢,灼年是替他爸露面吧。”

陈则眠迈下车:“对对对,他是说他爸去哪儿开会?来着,他跟我约了提前溜,但现在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萧可颂问?:“是挂断了还是没人?接?”

陈则眠言简意赅地概述了前因后果:“没人?接,我们约的见?面时间?是八点五十,但到?了时间?他没给我打?电话,我从九点十分开始给他打?,一共打?了三个都是自?动挂断,发微信也没回,不知道是有事绊住了还是手机掉了,才想着问?问?你或者叶少看?看?谁在酒会?,能不能联系上陆少,毕竟都快半个小时了,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萧可颂静静听完,语气?严肃了一些:“你的意思是灼年失联了。”

陈则眠迟疑道:“有保镖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你有他保镖的电话吗?”

萧可颂应了一声,沉声说:“稍等,你先别挂,我问?问?。”

向来玩世?不恭的萧可颂突然这?么郑重其事,陈则眠心里也有点打?鼓,围着车转了两圈。

不远处的会?场灯火辉煌,隐隐有音乐声随风传来。

巨大的落地窗如水晶般透明,挂着黛色纱幔,偶有身穿高奢礼服的贵妇名媛一闪而过,裙角纡朱曳紫,雍容典雅,珠宝华的光比明灯还要璀璨。

一副风平浪静、笙歌鼎沸的繁华景象。

会?出什么事吗?

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