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队,你们别老不说话”

Z1看向坐在前面的凌溯和庄迭,这两个人不参与讨论,他总是没来由地心虚:“我们的推测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凌溯停下与庄迭的对话,侧过身回答,“非常合理。”

他甚至还能给出其他证据,取出那张打赌场景的速写画打开:“从构图角度考虑,按照黄金分割法,这张画把少年骗子放在了最重要的一点上。”

凌溯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在画面上添了几道虚拟的分割线,又屈指在那个少年骗子的位置轻敲了下:“画到这里时,他的笔触更细腻,排线变得更密更规整,擦揉的力道也更柔和谨慎,这些都是作画者情绪的体现。”

“”Z1早就怀疑他画那个示意图的时候是故意的,眼下更确认了这一点,一想起画风成迷的小汽车,就忍不住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这么一说,再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催眠师对绘画心理学研究不多,接过那张画研究了半天,迅速记下了几个重点。

他把画还给凌溯:“凌队,你们一直不说话,是发现了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细节吗?”

凌溯摇了摇头:“没有。”

催眠师和Z1都不由一怔,有些茫然地交换了个视线。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发现。”庄迭合上笔记本,“太合理了,一切线索都指向这个答案。”

一个被诸多线索佐证推翻的推理,固然说明它多半原本就是错误的,需要被排除掉,及时另寻他路。

但一个顺理成章到找不出任何一点问题、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推断,同样也值得慎重对待。

尤其是仿佛一路被线索指引着到了这里,甚至已经看见了少年骗子的幽灵仿佛只要再从头进入一次循环,修正记忆中的痛苦片段,缅怀和抚平这场铭心刻骨的悸动与悔恨,就能顺利解开梦域中死结的时候。

Z1止不住地有点错愕:“这样是不是太谨慎了一点?”

“这是濒死梦域,离‘那个世界’最接近的地方,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庄迭手里的笔记本轻敲了两下车厢:“打个赌吗?”

Z1下意识抬头,看向四周时,才发现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