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的心突突地跳,捂着心脏质问:“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他的命?!你”

沈榆并不打算解释。

他没再看唐丽,钻进副驾驶,对谢宴州说:“开车,走吧。”

谢宴州没立刻发动车,而是握着沈榆的手,低声问:“打疼了吗?”

“没。”沈榆说,“我没动手,主要是老刘。”

保镖老刘在后座嘿嘿笑:“哎呀,哪能脏了少爷的手啊?”

“回去给你发奖金。”沈榆说,“先去……”

“你们要把我儿子带去哪里?!”唐丽一听他们要走,赶紧来拦,“沈榆!你放开你弟弟!你不能跟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们!”

唐丽俨然把谢宴州当成了某种社会人士,和沈榆为了什么目的合伙绑架了郑淼。

沈榆现在跟郑家人说句话都觉得麻烦,懒得搭理。

但有人受不了这种污蔑。

“刚才忘了自我介绍。”谢宴州摇下车窗,微微勾唇,“舅妈,我是沈榆未婚夫。”

明明绑架了人家儿子,他却表现出得体的礼貌,好像这是什么正式场合。

末了,又补充强调道:“不是外人。”

唐丽瞪大眼睛。

她被这几句话砸懵了。

等反应过来谢宴州是谁时,车已经扬长而去,连个车尾气都看不见。

唐丽急了,掏出手机,疯狂打电话。

*

车以飞速行驶在公路。

谢宴州扫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沈榆。

他们刚出小区,谢宴州就说自己手酸不想开车,把老刘赶去了驾驶座,昏迷的郑淼捆了双臂丢在副驾驶。

谢宴州则亲自动手,换了后座被郑淼碰过的坐垫,搂着沈榆坐在后座,大爷一样。

开出小区,老刘问:“少爷,咱们去哪啊?”

沈榆没应,翻了一会郑淼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拨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并不客气,沈榆没什么情绪地和他聊了一会。

这个过程中,谢宴州一刻也没闲着。

不是跟沈榆十指交叠,就是轻轻捏他指尖,有时候还贴着脸。

驾驶座的老刘无意间透过后视镜一瞥,愣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沈榆非常讨厌有人打扰他做事。

可被谢宴州频繁“骚扰”,沈榆不仅没制止,反而抽空伸手捏了一下谢宴州的耳尖。

像是警告,却根本没警告的力度。

老刘回神开车,心里却并没多意外。

去年他陪少爷参加什么聚会,碰见了谢宴州。

谢宴州懒洋洋说了句什么,沈榆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炸了毛,和他怼了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

那天回去路上,他们碰见谢宴州被一个女孩拦着车告白。

沈榆远远看见谢宴州下了车跟那个女孩说话,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车子靠近时,沈榆忽然开口:“老刘,有点晕。”

“那我开慢点。”老刘说。

车速慢到和行人同步,沈榆单手将车窗开了一条缝,侧着脸往谢宴州的方向看去。

老刘当时还以为他在看戏,也跟着一块儿看。

一分钟后,谢宴州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朝这边微微挑眉。

他旁边站着的女孩也看过来,跟沈榆打招呼。

沈榆随便应付几句,立刻关窗,火烧眉毛一样催老刘:“走了走了,快走,真晦气。”

车开出去好一会,老刘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家少爷看着窗外夜景,眉头紧皱。

老刘问:“少爷,不开心?”

“有一点。”沈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烦。”

又过了几分钟,沈榆低声说:“可能那个谁太讨人厌了。”

既然讨人厌,干嘛还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