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往熊霁山脑门上砸,锵一声玻璃四溅。

他骑坐在熊霁山身上,一手死死掐摁住他脖子,另一手倒抓着一块彩色玻璃,破碎的边缘如刀尖锋利。

玻璃在昏暗中折射着石白瑛眼中冰冷无情的寒光:“我就不明白了啊,我殺了梭温这件事怎么就让你记仇到现在?”

石白瑛的声音平平,可动作却凶狠暴戾,话音未落,他已经落下手,玻璃尖尖直扎进了熊霁山的左肩肩肉里!

刹那间熊霁山疼得快要咬碎牙,石白瑛这疯子还转动着玻璃片,快把他的皮肉搅得破破烂烂!

熊霁山他是挨惯打的人,饶是疼得不行,也不可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嚎叫求饶。

“你殺梭温就殺梭温,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可其他人呢?你为什么要把整个寨子都炸了?”熊霁山直冒冷汗,两只手都使不上劲,呼吸又逐渐困难。

“我?炸什么寨子?”石白瑛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山里那条破寨子?让我猜猜看,里面有你的家人?”

他干脆利落地把玻璃拔出来,带起一串血珠,那玻璃尖刺上沾满鲜血,颗颗往下滴。

熊霁山身上穿着黑T恤,看不出出血量有多少,石白瑛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一次把玻璃扎进他胸膛上!

这次扎的位置在刚才那伤口下方,而再往下几寸,就是心脏位置了。

鲜血从熊霁山嘴角溢出,意识也开始模糊,他不知自己有没有回答石白瑛,可能回答了,也可能没回答。

只听石白瑛在自言自语:“所以你接近春月,就是为了找到我给你的家人报仇?哇,那春月知不知道你的目的啊?要让她知道了,你早就去陪你的家人了……不对……不对,这事不对劲,还是说,春月她明知你的目的,但还放任你来殺我?”

熊霁山瞪大眼,他看清了石白瑛眼里的殺意在一瞬间又加重了几分。

但这份殺意不完全是对他的。

熊霁山嘴里全是血,一说话就喷血沫子:“咳、没有……我一个人,不关、不关春月……不关他们两人的事……既然我来找你,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要殺要剐,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