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瑛笑:“那为何那次你没有故意引我进巷子?”

熊霁山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我故意引你进巷子?跟踪人的还能玩倒打一耙的烂招?”

“哦?那是我误会了?我中途应该有几秒钟跟丢你了,你明明有机会甩开我一段距离,但你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在我前面。那么多条路不走,偏选了个死胡同?”

这下轮到熊霁山嗤笑出声:“怎么回事?你们职业殺手都这么多疑吗?一丁点儿屁事都能放得响。”

石白瑛索性放平了椅背,双臂曲在脑后,悠闲得好似在加勒比海边晒太阳:“嗯,与性命相关的可不得不多想一些。”

后半段车程车厢里冷得跟冰窟似的,连石白瑛不着调的口哨声都如同寒冰之箭,锋利箭头抵在熊霁山喉结前,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刺得血溅满车前玻璃。

熊霁山一直得用双手控住方向盘,注意力也要一直想着中午的饭菜,回去了他要先把乌鸡斩块,排骨焯水,金鲳要加葱姜胡椒海盐腌制……

如果不想着这些,他分分钟会猛踩油门将车撞向马路护栏,或者更疯狂一点,干脆去追前面油罐车的尾。

到时候一片爆炸火海,谅阿瑞斯是战争之神也无法变出双翼逃出生天。

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根本无需刻意安排,世界排行榜蝉联榜首的头号殺手如今就坐在他的身旁,还很遵守交通规则地把安全带系上了,两人都困在这方寸空间里。

后视镜下挂着的佛牌摇摇又晃晃,金身弥勒佛慈眉善目,提醒着熊霁山玛蕾死时的模样与金佛躺在一起的姑娘下半身被炸没。

只要一油门……只要一油门……和他同归于尽……

‘老熊,饭还没好吗?我饿啦,饿啦饿啦。’

一声撒娇如浪花拍进他脑子里,赶走了其它乱七八糟的雜音,跳得失序的心脏也渐渐恢复。

熊霁山冷静了一些,心想,那家伙早上只吃了两口粥,这会再没胃口肯定也饿了。

他得赶回去给她做饭呢。

*

春月见到石白瑛时倒没有太惊讶,因为乌韫昨晚告诉她,她寄放在保险库的WA2000有人凭暗号去枪库取走了,她便知道,石白瑛来羊城了。

她撩开眼帘,就看见对方嬉皮笑脸的模样。

还戴个墨镜,装模作样的。

她又闭上眼,翻身背对着石白瑛不搭理他,石白瑛丢了墨镜,上床钻她被子里,从背后环住她,声音有点哑:“小疯子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这病不病的哪能受我自己控制?又不是机器人,生老病死不都是正常的吗。”春月拨开他作坏的大手,语气恹恹:“难道世界第一的你就没病过吗?”

石白瑛沉声笑,感觉怎么就病了一回,这小疯子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他伸手去探她额头温度,房间开空调,春月的额温仿佛比他掌心还低。

接着手不老实地往下,在她胸口不轻不重地搓揉起来,嘴里贱兮兮:“哎哟,怎么都瘦没了啊?最近没人给你揉?那大只佬和黑客靓仔晚上都不陪你睡?”

奶子倒是被揉得舒服,春月继续闭着眼享受着,软声嘟囔:“我不和人一起睡,房子那么大,他们在楼下有房间。”

只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让他一直悬半空的心慢慢往下落。

可这件事,或许连石白瑛自己都没察觉。

他下手开始没轻没重,隔着小背心把两颗奶尖尖挑逗得俏生生立起,也低头埋在她后颈,种下浅浅的血色记号,而身下发了情的野兽在她大腿和臀缝处蹭磨顶撞。

含糊的语句几乎快融化在喉咙里:“两个月没见了,有想过我没有?”

下一秒从她背心下摆往里钻的手被锢住腕子,春月一挺一折再一翻身,人已经跳到石白瑛身上,压住他结实小腹。

她嘴角勾笑,直接反问:“所以两个月没见,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