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吊顶有水滴从缝隙一点点落下,曾博驰跟熟悉的水电工联系上,今天时间太晚,两人谈好了明早再上门。

“师傅的电话我发到你手机里了,明早我晚点回局里,在这陪你看看情况怎么样。”曾博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顺手将桌上一张张散落凌乱的资料收起,再将正在工作的笔电盖上,最后把几个啤酒空铁皮罐丢进垃圾桶,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春月应了声“好”,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起了一座灰烬火山,倒插的烟屁股都快没地儿站了,轻轻一碰就要坍塌。

再往茶几旁瞥,地上放着一便利店袋子,里面还躺着许多罐青岛啤酒,铁罐上带着水珠,黏住了薄薄的透明塑料袋子。

春月问:“你心情不好吗?一个人买了那么多啤酒。”

曾博驰挤出一抹苦笑:“嗯,今天的心情确实有点糟。”

春月背着手,长吁了口气,语气淡淡:“这么巧啊,我也是。”

两人站在屋内安静地对视了片刻,谁都没有出声,却都懂得流窜于彼此眼睛里的想法。

曾博驰走上前,将阿娣笼在自己的影子里,伸手,牵起她背在身后的手。

他手掌宽大,轻松就能圈住她纤细的手腕。

曾博驰哑声问:“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喝两杯吗?”

093酒精

春月不怎么碰酒精。

贝尔松有开各种酒类课程,红的白的洋的。

但在贝尔松里也是明令禁止,不许学生私下碰酒精,偶尔小酌可以,酩酊大醉不行。

教官将这事说得简单,他们干这行,时时刻刻神经得绷紧,喝酒之后的变数太大。

酒精会麻痹精神,会让反应变得遲钝,稍微松懈一些,他们都有可能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