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才交出来。”段璃没伸手。
林向柔想了想,“一开始不相信你,后来?”因为你是他的师姐,他最喜欢最信任的人,“后来,我觉得你值得信任,至少你不打算杀我,留下我的贱命。”
“没有一个人的命是贱命。”段璃冷冷说了句,伸手将香囊接过打开闻了闻。
“可能吧。”林向柔双眼无神看着帐顶,自顾自说:“我把我母亲牌位劈了。”
此言一出,段璃眼睛立刻从香囊里药丸上移开,震惊看向林向柔。
林向柔满脸淡漠,“宁安公主拿牌位威胁我,温情也是,皇上还拿我母亲坟茔开玩笑,说要带我去林家祖坟在我墓前同我玩一玩。”
他们都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又毫无顾忌伤害她。
因为伤害她,不会有任何代价。
她太弱了。
后来忍不下去了,便拿着刀将母亲牌位劈了,要不是丫鬟拦着,只怕还要去林家挖坟。
哈哈哈哈……
林向柔想起那些记忆,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眼含热泪盯着段璃,“你说可不可笑?皇上是天下人的父亲,可皇上却不把人当人哦,不只是皇上很可笑,我也很可笑!我一心想让母亲光明正大进林家祠堂,我几乎要成功了,我只要继续忍受恶心欺辱,当一条狗一只猫哄他们开心,他们就能允许我母亲牌位住进林家祠堂,可是我忍不下去了,你说可笑不?”
渐渐地,段璃眼里含满了心疼,她看着林向柔眼泪从眼眶里掉出。
林向柔突然愣住了,她满脸嘲讽看着段璃,“你掉什么眼泪?我自己都还没哭呢,你真可笑。”
她看着段璃笑,笑着笑着说不出话来,开始歇斯底里发疯。
“你哭什么?我自己都没哭!”她狠狠咬着牙,“在他们再一次威胁我,我再忍不下去了,我拿着小刀,一刀一刀艰难将我母亲牌位劈了!我一刀一刀,毁了我也不甘心,我又点燃火盆,将牌位烧了,一并烧掉的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所有遗物。”
她盯着段璃,双手狠狠握着段璃手,“他们看到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他们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劈了母亲牌位,然后烧了,就像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一样。”
不等段璃说话,她一把抱着段璃。
除了母亲,除了谢昭,段璃是救她次数最多的人。
她每次对段璃都下不了狠手,她总觉得段璃是一个好人,至少段璃永远不会拿她母亲牌位遗物坟茔威胁她。
“段璃,我发现再多的计谋,聪明,在权势面前毫无用处,掌握权势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太懂我要什么了,也太懂我的软肋,我能看透这一切,他们照样也能看透,他们比我多了权势,我永远也赢不了他们,我……”
她好像失去了理智,段璃任由她抱着,好久好久之后,段璃才伸手拍拍她的背,“身体暖和了一点吗?”
林向柔愣住,段璃推开她,拿起林向柔袖子,嫌弃的给林向柔擦了擦眼泪,“你的脚应该好一点,我让人给你弄吃的。”
“等等。”林向柔拉住段璃手,疑惑极了,“你不觉得我可怜吗?或者你可以冷冷的对我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都能接受。”
“你可怜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段璃甩开林向柔手,眉眼冷淡温柔如常,“你若想当长工,一个月拿二两月银,我可以给你提供工作机会。”
段璃转身就走了,林向柔重重舒了一口气,看向段璃背影好久没舍得眨眼。
她是他信任的人,她是一个好人。
她可以当长工,靠自己双手挣钱,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些什么?
杨峥,杨齐,李安逸,谢昭,冬儿等一大群人离开后,萧墨又在前线,一时半会儿不回来。
王府好像一下子空旷起来。
段璃很不习惯,懒洋洋与雪玲窝在小屋子里烤火。
萧琮在她怀里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