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吗?段璃问自己。
谈不上好,但很安定,被他记着,被他保护,被他在意的感觉,永远不会让她反感。
她抬头看着萧墨,“你好像得罪了国公爷,不要紧吗?”
“他打你,这事我一直记着,这次他没牵扯进来我想报复也没办法,等以后,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他怕段璃不相信,忙对她承诺。
段璃没忍住露出个莞尔笑容,笑着笑着笑容慢慢淡下去,垂眸掩住眼底不舍难过,“等王刺史王荣王波处斩,我便,要走了。”
“好。”萧墨眸子变得幽沉黑暗,他强忍住内心恐怖黑暗的爆裂欲望,死死咬牙,语调温柔,“我送你。”
“不要!”段璃脱口而出拒绝萧墨,她再忍不住,挣脱萧墨的手,踮起脚尖抬手温柔细致替萧墨整理衣领,衣袖,腰间革带。
“今日谢谢你。”你没道理地护着我,让我有一种被人爱着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很开心。
萧墨注视着段璃,再忍不住,一把扣住段璃手,将她拢在怀里紧紧拼命的抱着。
段璃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她。
不论如何不舍,无论关于段璃萧墨有再多的算计。
当段璃真要离开那天,萧墨一整晚都没睡着,他在听雪院段璃房门外来回徘徊了一整晚。
段璃听着他脚步声,彻夜无眠。
翌日
萧墨打马去上早朝,段璃骑着马儿,亦步亦趋跟着他送他去上早朝,到了宫门口才停下。
萧墨由始至终没有回头。
段璃死死咬着唇,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宫门口,艰难策马回头,一路疾驰回王府。
冬儿与谢昭准备好了一切。
从马背上下来,段璃定定看着王府大门。
“……姑娘,我们该去法场了。”冬儿叫她,她才回神,将马儿交给王府小厮,在谢昭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在菜市口停下
法场上围满了人,卢云袁庭十三皇子坐在上首。
下边台上跪着王刺史,王荣,王波三人。
赶到的谢昭,冬儿,段璃,以及早早等着的付瑜,全部陪在一身红衣的邹玲身边。
邹玲冷眼看着被折磨很久,瘦骨嶙峋的王荣王波痛哭流涕,悔恨着,绝望着,等看够了,她一步一步从人群里走出,一步一步走到法场上。
红衣黑发,高挑冰冷空洞麻木的邹玲,与跪在地上羸弱绝望的王刺史,王波,王荣三人。
这一幕,吸引了无数人注意力。
几乎全部的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卢云想阻止,十三皇子萧雲让他不要动,卢云困惑不已,但也没有违背萧雲意思。
邹玲来到王荣王波面前,看着他们比畜生都不如的狼狈模样,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你们会不会很怕啊,可怎么办?我哥哥我爹爹在下面等着,等得着急了,昨晚还问我什么时候送你们下去,他们很寂寞,特别想你们。”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沾染着污血的布展开。
“瞧瞧,这块布包裹过我爹爹我哥哥的尸体,是他们的裹尸布,为了今日,我收起来珍藏着。”
“可是你们好可怜啊,你们连一块裹尸布都没有,我听说,你们的尸首会被扔在乱葬岗,野狗野狼秃鹫会把你们的皮肉啃食干净,为了让你们下辈子做不成人,我特地求了人,要将你们的头颅带走,找个风水宝地单独安葬……”
她絮絮叨叨,满眼疯癫说着话。
那块污血的布充满着血腥味,王波王荣吓得失禁,王刺史满脸惨白,好一会儿撑不住了,跪在地上给邹玲磕头,不停地磕头,砰砰的磕着。
说他永不超生可以,让邹玲饶了他儿子王荣一次,不停的求邹玲,不停磕头,额头不一会儿出了血。
邹玲笑得愈发温柔,声音娇娇软软,“那可不行哦,我当时也这么求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