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李悬镜也?无法更改。
……
天光正好。
目送着萧青雨带着神色勉强的陆植离去后,薛鸣玉转头便进了学堂。不得不说,辛道微其实来?得正是时候。她如今也?同当初的卫莲舟一样,早已无力看顾学堂,如今辛道微刚好接替了她。
薛鸣玉等学生们都散了才问:“他几时来?的?神色如何?”
“昨日午时来?了一回,没见着你,酉时又?来?了一回,我推说你出了远门,要他留个信,我替他转交。他也?不肯,只说要亲自见你一面。”
“本?以?为起码过些日子再来?,没成想他今日一大早又?来?了,我实在没辙,只好求了附近的张婶领着我去找了山下?守门的老?人家,请他和你知会一声。”
辛道微回忆着他当时的模样,斟酌道:“神色嘛……倒是笑吟吟的,看着不慌不忙,也?不像是有急事。起初我只以?为是你的旧识,还是齐铮的哥哥接她时看见了告诉我,说这是你夫君。”
她念及此不觉还有几分感?慨,在她眼里薛鸣玉还是个小姑娘呢。
薛鸣玉谢了她,又?说要住上几日。辛道微当即欣然一笑,她说好,正巧她嫌一个人闷得慌。两人边说便往后院走,檐廊的花开得正好,显然是精心栽培过的。
屋里屋外也?处处收拾得井井有条,分明多了一人的东西?,却并不显得凌乱,反倒使得家中?的颜色越发鲜活又?明亮。
这自然都是辛道微打理的。
“你来?了也?好,我正要问你,你那些书看着有些潮了,兴许是前些时候总下雨的缘故。我琢磨着这两天替你捧出来?晒晒,免得发霉。又担心你介意我擅自动你的东西?,惹得你不快。”
薛鸣玉:“不妨事的,我不在意这个。倒是我要多谢您帮忙照看这座宅子。”
辛道微含笑将她鬓角的碎发勾到耳边,声音柔和极了:“说来?也?奇怪,分明你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我见了你却喜欢得紧。倒像是我第二个孩子。”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薛鸣玉微微笑起来?,“缘分么,总是说不清的。”
“是啊。”
辛道微感?慨万千地叹息一声,正要说什么,恰好这时门再度被?叩响。她下?意识要去开门,却被?薛鸣玉拦住。“恐怕是来?找我的,您先回去歇着罢。我来?应付就好。”
“……好,”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应下?,但心里总归对那个李悬镜有几分提防,故而临行前仍然提醒她,“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在屋里听着你的信。”
薛鸣玉颔首,“好。”
她不疾不徐走到门口,却只肯将?门开了半扇。窄小的缝隙里那头勾勒出的轮廓果?然是李悬镜。不过他并非如她预料的那般神色寡淡,竟笑盈盈的。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自从卫莲舟死?了,他再露出这副模样可真是稀奇。
“鸣玉。”他亲昵地唤道,语气轻快。
薛鸣玉对着他那张脸心思微动,尽管心里涌出了无数揣测,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也?若无其事地对着他笑,还请他进屋。
“听说你来?找了我几次,偏要和我见上一面,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悬镜:“没有,我只是太久不曾见你,故而太想见你。”
薛鸣玉闻言不动声色将?他打量一番,而后顺着他的话轻轻笑起来?。她干脆不再同他说别的,只说些家长里短。一面说,还一面细细地观察着他。
他似乎察觉了,又?似乎没有。
起初他听着倒是觉得新鲜,颇为兴致勃勃,其后却渐渐失了兴致,不再留神理会,甚至宁可对着周围的景象十分好奇地张望,也?不肯停下?来?仔细听她说上一会儿?。
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实在奇怪。
薛鸣玉若有所思地垂眼,思忖了片刻,冷不丁问他:“你不计较卫莲舟的死?了?”
“唔,”他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突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