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摇晃得越发厉害。

蟒蛇凶恶地扑上去,将他死死绞住, 那张血盆大口无底黑洞似的要将他的头?颅装入腹部。千钧一发之际, 萧青雨反手掣剑径直对准它脖颈劈去,须臾间便削掉它大半个脑袋。

剑深深嵌入了蟒蛇水红绵密的肉中, 它的脖子和脑袋间只有窄窄一线勉强相连,而?不至于断裂。萧青雨的身体亦被蛇身紧紧缠绕, 缠得他嘴唇发紫, 几乎不能呼吸。

可他依旧直勾勾地、死死盯着自己的剑。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便能割了它的脑袋。

他与那条蟒蛇僵持着, 两对竖瞳都如出一辙地充斥着暴力与杀意, 森然可见。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像一块熟透的瓜落在地上,被辗碎成汁时,遽然飞来?一支箭, 点着火星, 而?后猛地顺着剑撕开的口子深深没入肉中。火星一下子溅开,瞬间便绵延起炽烈的温度。

蟒蛇陡然松开绞成一团的身躯。

萧青雨顺势拔出剑,其后身形不稳地踉跄着落地。他的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 脸白得像死过一回。薛鸣玉把弓插回背后,果断拽着他拼命地向?外逃去。

陆植惊惧交加地回头?看了那条蟒蛇最后一眼,也咬咬牙奋力追随其后。

刹那间,蟒蛇庞大的身躯沿着洞口蓦地弹了出去。却苦于洞口狭小,卡在了半路。它嘶鸣着,声音一圈圈蔓延,如暴涨的潮水般滚滚而?下。

薛鸣玉只觉得头?里?面插了根生锈的针,刺得她生疼。她吃痛地不住眨眼睛,却隐约感?觉有什么湿润的液体从眼眶里?、耳道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