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极了。说话时嘴唇都冻得惨白。
薛鸣玉摇头,“她没必要骗我。”身份或许是假的,竹筐里的蛇却是真的。
她自幼长于山野,对野兽猛禽不说了如指掌,也懂个七七八八。那样剧毒的蟒蛇,她从来是躲着走,免得白白送命。可那个女人却轻狎得如同玩物一般。
寻常人养不出如此自在从容的气度。
何况再坏不过眼前,不会有比人吃人更糟糕的了。赌一把,赢了便是赚;输了,于一个病秧子而言也算不上亏。
他嗯了一声,不知听没听得进,不多时,又昏昏沉沉地阖上双眼。
庙中其余人都呆若木鸡,不敢出声,也没力气出声。接连撞见两个仙人已然使得他们尤为不安,以为这是什么征兆,天下即将不太平。因此这会儿也都半死不活地煎熬着光阴。
薛鸣玉以为自己终于能消停一会儿,半夜里那个人却突然发起高热。
与此同时,破庙里骤然响起水滴溅落的声音。那声音恰好从背后传来。薛鸣玉扭头看向两人相隔的地面,竟已湿哒哒潮了一片,黏糊糊的,不像是漏进来的雨水。
她下意识转身
却骤然看见一头不可名状的怪物正扒着窗朝里望。
薛鸣玉霎时悚然一惊。
但见一只狭长的嘴,几乎咧到耳后根。恶臭的涎水滴滴答答地掉,拉成浑浊的丝。只是太安静了,薛鸣玉竟不知它在窗外站了多久。
它没有注意薛鸣玉,两只凸起的眼球直勾勾盯着窗下的人。
他烧得厉害,脸红了半边,鬓角渗出细细一层冷汗。薛鸣玉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一深一浅,颤动不安,似揉乱的琴弦。他仍旧紧紧闭着眼,仿佛不知头顶垂涎的目光。
还是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