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有个容身之处。这便足矣。

可惜已被山匪强占。

不过这也在薛鸣玉意料之中山野间常有穷凶极恶之徒藏身,且多豺狼虎豹。若非考虑到这一点,她早早躲上山了。

她静静地埋伏在一处烂墙边,看着不远处几个山匪接头说话。

几人都穿着粗布短打,满脸恶相。一个在烦恼庙里养着的肉猪所剩无几,一个说怕什么,逮着空兄弟几个再下山一趟捉些回来。此外便是一些絮絮叨叨的抱怨和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

薛鸣玉听到后面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矮着身子沿墙根绕到另一面去了。她脚步放得极轻,专挑石头路走,免得泥地里压出脚印,抑或是杂草被她踏歪,惹人生疑。

绕到西南边时,她眼尖地注意到一串爪印,像是什么野兽留下的。看着还很新鲜,大约路过不久,没准仍在附近。

薛鸣玉若有所思地收回打量的视线,便专心致志想着如何对付这几个山匪。

对面人不多,没成什么气候,看寺庙周围毫无遮拦,竟完全没做陷阱以防林间野兽猛禽。显然也只是一群草莽,空有蛮力欺凌老弱。

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她一边思索,一边猫着腰小心翼翼从墙洞里钻进去。然后轻手轻脚避开山匪,在庙里找到一口被封存许久的枯井。

薛鸣玉迅速把上头压着的杂物搬开,果然见到边缘悬着一张草绳结成的软梯。

她利索地翻身下去,同时不忘把原先的杂物继续掩盖在头顶。井底黑得很,伸手不见五指。她蹲下身,慢慢摸索着找到很久前在这里藏的几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