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飘过去了。
山楹沉默了一刹那,还是跟了上去。
“你一声不吭就下山,还一出来就是两个月,诫堂的长老气极之下去找师叔告了你一状。”他平静地提醒道,“如今你已欠下一堆课业,你打算拖到何时?”
李悬镜声音也发飘,整个人心不在焉的,“不要紧,我下山是得了师尊的首肯。”
“话虽如此,可师叔也不能不给长老一个交代。我今日来此便是他老人家嘱托的。”山楹打量了他片刻,“你待如何?是回,还是不回?”
没成想李悬镜当即就说回。
“她说了,我守在外面许多天也是不容易,叫我回去休息几日再找她。”他自顾自微笑起来。
山楹见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不过是他被那凡人迷昏了心。只是李悬镜之于他,姑且也算得上半个朋友,要他视而不见实在艰难。
是以他不觉开口提点道:“耽溺于情爱对你我这样的人并非善事,何况她还是个凡人。”
李悬镜顿时不快,“你不曾见过她,自然不明白她的好。她虽是凡人,我虽是修士,可我一见了她,被她那双眼睛瞧着,便只觉得自己霎时间变得微茫渺小了……”
他说话声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轻,轻得仿佛神魂已随着脑海中她的倒影一同沉溺了。
山楹冷眼瞧着他陷进春情而不可自拔的蠢相,心下哂笑不已。于是懒得多费口舌,只管盯着他老老实实跟自己坐传送阵回山。
一入了山门,便有相熟的弟子与他们寒暄,顺便问候一声李悬镜尚未长齐整的头发。李悬镜向来爱惜身体发肤,这会子被取笑了竟也不恼,甚至由着众人嬉闹,显然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