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玉忍不住笑了。
“你就?那么肯定?可你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怨我害了李悬镜。”
“不一样的,”他说,“人总有先来?后到。我先与李悬镜相交,自然?会怨你拉着他下坠;反之,我若是先与你结识,只会心甘情愿地做你手?上的一把?剑。”
山楹忽然朝她逼近一步。
“别?说一个李悬镜,你便是要我自刎,又有何不可?”他近得几乎可以在她眼中?照见自己的影子。山楹蓦地低下头来?,趁她猝不及防,吻了她的眼睛。
“李悬镜或许有千般好,可唯独一点最不好。分明答应什么都肯为你做,但真动手?了,他却又后悔。我和他不同”
“如果我不愿意,我不会答应你;如果我答应你,就?不会背叛你。”
山楹不知?不觉已经握住了她的指尖。
“我会比他更好用,更听你的话?。”他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脸庞,要她看着自己。然?后说,“那天从?庙里回去?后,我就?一直在想,你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薛鸣玉看着他,“所以你要给我铸一把?剑。”
“是。”山楹平静地答,“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你最需要的。”
薛鸣玉:“锻剑很难吗?”
“很难,”他叹息一声,淡淡地笑了,“我去?年这时候对你还十分不喜,可今年却已经很喜欢你。但我琢磨了这么多年的锻造术,却还时常以为有许多摸不透的地方。”
“如果它也像喜欢你一样容易就?好了。”
薛鸣玉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今日的话?可一句都不像你会说的。”
山楹却道:“那是因为从?前我还不喜欢你。”
“说得可真坦诚,你就?不怕我恼?”薛鸣玉笑起来?。
“怕,但我不能?让你忘记过?去?的我,只能?请求你多看一看此后的我。这样,即便往后我死了,你偶然?记起我时,也总是我的好更多一些。”
山楹最后和她说:“我知?道你肯定要去?陵山的。等你从?陵山回来?,你的剑也该炼好了。”
……
与此同时,公主府却寂静一片,连片树叶落下都能?听得分明。
庭院里乌压压围了数十人头,个个手?按在刀鞘上,只等里头的长公主一声发令,他们便齐刷刷出刀锵然?把?中?间这人的脑袋给砍下来?。
银白的刀光反进柳寒霄的眼中?,有些晃眼,他不紧不慢地笑起来?,全然?无视了这赤.裸.裸的杀意与威胁。
“殿下真不愿意与我一同进宫瞧瞧圣上?”他含笑微微低头问道。
萧明徽冷冽的眼神刀子似的刮过?他的肉,声音不轻不重:“柳大人真是会说笑,圣上如今只肯见屠真人,旁的人要见,一概被宫里头驳回了。我如何得见?”
柳寒霄却问:“若是真人如今不在宫里头呢?有我担保,殿下也不敢赌一回吗?”
“不在宫里?那本?宫今日一早看见的人是谁?”萧明徽冷笑着逼问道。
“一道分身?罢了,殿下也会畏惧吗?”柳寒霄垂下眼睑,状似惋惜地长叹一声,“错过?了今日,屠善可就?要回来?了。届时,殿下再后悔也迟了。”
萧明徽心中?一动,眯起眼睛,“你要本?宫看什么?”
“您去?了便知?。”
“故弄玄虚!”她冷哼一声。
却随即从?椅子上起身?,吩咐人与她准备进宫。偏偏又被柳寒霄打断,他说只许公主、郡主与他三人同往。其余人一概不许跟随。
“人多了总是坏事。”他说。
陆敏不由立在萧明徽身?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有了几分思量。
见萧明徽仍旧敏感多疑地滞留不动,柳寒霄冷静地提醒道:“殿下莫要忘了,先前我答应过?您的那位置,是您的。”
他抬起眼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