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干脆又利落。
可是白天能发生什么呢?封印?城主?府的封印上回已经被萧青雨带人加固过了,这才没?多久的事,一年都不到,如何就松动?了?
若非当初陆植带着柳寒霄解开过一回,这道不知多少年的旧印早就被人遗忘了。这么多年没?人去管,不也没?出过岔子??
近来倒是三番两次地出事,或不在?天灾,而是人祸。
夜风中,她紧了紧外衣,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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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含真的身体里好像藏了一座火山,滚滚熔浆从他心口处喷出,而后流经他的筋脉,再叫嚣着沸腾。皮肤仿佛在?被一寸一寸地融化烧焦,尽管他整个人都已经淹在?了冰泉之中。
浑浑噩噩的大脑在?努力思考着他身上发生的事。
蛊虫。
不错,他中蛊了。就在?……就在?那盏茶汤中。那个断了手臂的书生,他趁着自己刚把城中游荡的魔杀尽,又把封印修补好,便与那些乡亲们一同来与他道谢。
他说他家在?溪桥镇,就在?翠微山不远处,今日正好领着幼妹来城中采买,没?想到会?碰上这等倒霉事,他自己这条手臂就是被魔吃的,因此格外厌憎这些肮脏的秽物?。
“真是感激不尽,无以回报。”他说着便将特意?从附近茶水铺子?买来的一盏茶递给他,请他喝茶润肺。
崔含真自然?不会?要这些可怜人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碗几文钱的茶汤。
可再三推拒不掉,且那些乡亲们也都劝他,又有人甚至误会?他瞧不上茶,要去买上二两好酒赠予他。于是崔含真无可奈何之下注视着书生空荡荡的半只袖管温和地叹息了一声。
“给我?罢。”
他当众把茶给饮尽,免得方才当众拒绝这书生,害得他在?熟人面前没?脸。
就这一盏茶,他自始至终只碰了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回来后不久就突然?浑身如火烧一般,钻心剜骨的痛。
崔含真不是什么新入门的弟子了,他很快便用神识窥见自己的心脏上不知何时?竟已爬上一只青黑的蛊虫,这蛊虫的两只触角甚至深深扎入他肉红色的心脏,在?吸他的血。
真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