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样,冰冷到了极点。
“你以为是李悬镜,我就不会杀了吗?”她冷眼看着?他脸色骤变,不得不回到燕先生那具躯壳上。薛鸣玉漠然地?笑了一下,“错了。”
“是他的话?,我更要杀。”
……
死人就该老老实实地?长眠于?地?下,诈尸除了给活着?的人徒增烦扰,其实毫无用处。她不需要他活过来?,尤其在她确实有那么些喜欢他的情况下。
丈夫最好就是死在他最年轻俊美的年龄,如此才能得到妻子最大的宽容和柔情。倘若是为妻子而死,那就更好不过。他会活成?妻子心头一轮皎白的明月。
可假使中途复活,再柔美的月光也终会变成?粗劣的窗纱。
毕竟死人永远是完美的,活人怎么争得过呢?
薛鸣玉并不觉得自己残忍冷酷,她真切地?以为自己是在为李悬镜好。
他不是要她永远记住他最美丽的模样吗?他还总想占据她心里独一无二的位置,想要她“抬头看见月亮的时候就能想起他,想起和他看过的无数次月亮”。
那还是彻底死掉比较好,连最后的残魂都不要留下。
她没有看两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影,而是看了最后一眼花田李悬镜的那张脸就那样无辜茫然地?在其中渐渐融化?,被烧成?一滩虚晃的影子。
就像下雨后月光落在水塘里总会反出银白的倒影。
……
“我的花田!”地仙终于笑不出来?,一脸惨痛,“你可真是心狠,竟一株都不给我剩。”他灵气暴涨,一转之前悠游从容的姿态,恶狠狠地朝崔含真回击过去。
崔含真也不再留手,只想着?点到为止,两人彻底打得不可开交,一招一式尽显咄咄逼人。
而就在这些惶恐的人面花中,薛鸣玉甚至看见了据说中邪的小刘。分明那会儿刚见到,只是这个地仙在他额头抹了一把?,他的魂魄就被切割出了一段,牵引栽种?到此处。
这手段可真是防不胜防。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竟不只有死人。
譬如那个小刘就确实还活着?,只是缺少了一段魂魄,将来?总容易撞见妖魔。像这样魂魄不稳的躯壳最得妖魔垂涎喜爱,因为它们有空可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