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似乎还另外说了什么,两人的脸孔顿时都像被春风吹化了,眼中一层一层荡开笑意。那只手还虚虚搭在薛鸣玉的臂弯上, 大约是在调整她的动作。

可屋里的两人却难得如出一辙地感到了同样的刺目晃眼。

崔含真的衣带与宽袖被风吹着与薛鸣玉的重?叠在了一处,尽管他有意避嫌,克制地隔开了一段间?距,但仍是免不了时不时的挨蹭。于是就连这点有意空出的间?距都显出别样的亲密来。

眸光交错时便仿佛笼罩着一股旁人插不进去的心照不宣。

这莫名的默契实在容易惹来阴暗中旁观者?的红眼。

山楹收回目光,矜冷地瞟了窗前这人一眼他手里的活已?经完全?刹住了,偏生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看,大约是怕薛鸣玉发现,惹了她不快,因?此只敢趁着阴影露出半张脸偷窥着。

倏尔,他冷笑了一声。

“为老?不尊。”

声音又低又快,要不是屋子?里静得很,山楹险些?要以为只是错觉了。

他阴着个脸陡然扭过身来,见山楹正?看着他也没什么反应,反而仍旧轻慢地掷去一撇,就挤开他端着盆脏水出了门去。

这一下使得山楹对翠微山的观感降到了最差。

实在是粗俗无礼。

虽然不曾问出个究竟,可看着崔含真他猜也猜到昨日是怎么个回事。十?有八九就是薛鸣玉把昏迷的他带回了山上,让崔含真帮他解除了那根捆仙索。

就是不知?道谁打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