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不得不以指为梳,慢慢解开。
耗得久了,薛鸣玉难免不耐烦。她忍不住摇头晃脑,想要把他的手甩掉。
“你好磨蹭,快拿开。”她不大高兴道。
薛鸣川轻柔地把最后一缕头发梳顺了,然后动作灵巧地飞快扎好,“就好了,你别晃呀。”他把她的脑袋扶正了,又来来回回地端详。
“这回看着更服帖了。”
他愉悦地笑起来,对自己的手艺进步之快颇为自得。
薛鸣玉练了几笔字,扭过头咬着笔杆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总在这些琐碎的麻烦事上自得其乐。不仅是梳头,他甚至会给她破了的衣裳缝缝补补。
有时她倚着榻翻书,他就坐在油灯下格外认真地瞧着针脚缝得密不密。估摸着没问题了才凑近了轻轻把线头咬断。
那张水红的嘴唇抿着线时看起来尤其的莹润柔软。
“怎么了?”他发觉薛鸣玉在盯着他看,轻轻嗯了一声。莫名地,薛鸣玉也总觉得这一声像他的嘴唇一样湿润。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好奇怪。
真是太奇怪了。
不知为何,每到这时她又觉得他好像长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好像更好看,更黏着着她的眼睛,使她挪不开。但具体哪里更好看了,她又说不出。
真是奇怪。
“看我作甚?”薛鸣川叹息着将可怜的笔杆从她牙齿间救出,然后替她将字帖往后翻了一页,“看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