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3)

便这样不好不坏地维持着。

少年知道他的手使不得力,用膳时下意识的要喂他,然而小殿下是不会伺候人的,生怕商猗会饿,只懂一口气儿胡塞,常把对方灌得快要噎死。

男人明明最爱逞强,那双受制的手在抱喻稚青时仿佛仍有无穷的力气,也常把故意窥探的狱卒吓得够呛,可当喻稚青想喂他时,他便突然又恢复到常人的水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确是个很需要小殿下照顾的模样,仿佛心甘情愿地要被自己媳妇给喂噎死。

男人会故意轻咬小殿下的指尖,若少年不允,他反而更得寸进尺,仗着喻稚青顾忌他伤口不敢用力挣扎,将那葱白的手指捧到唇边,落下细碎的吻。

狱里人多眼杂,他们已很久没有过去在帐篷里那样激烈的情事,甚至连说话都要压低声音,但交谈时不经意交错的目光,悄然相握的双手,以及黑暗中两人轻轻交换的吻,所有微小的亲昵都在给予彼此勇气,装点囚牢中最可怖的时光。

商猗和喻稚青如今已掌握了狱卒换班的时间,甚至暗中了解到哪个营口防守最薄弱,但最困难的并非逃出牢笼,而是逃出这间囚室后该如何对战持续涌来的歧国大军商猗的两次失败,都是因为歧军的人数优势。

况且喻稚青双腿残疾,虽然如今恢复些许,但根本无法独自行走,商猗若是抱着他逃离,只会加重负担。

对此,小殿下倒是提议过让商猗先行逃离,留自己继续在此,甚至可以把他留在外面何处当成诱饵,若真如此,大概连找商猗的追兵都不会有许多。

“将我留在那处后你就快逃,不必管我,你出去后记得......”

小殿下长篇阔论,计划的确完美,可向来百依百顺的商猗竟瞬间生起气来,而且显然不是一般的生气,几乎可与他跟着苍擎出走那次相比。

男人先是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少年的计划,随即把小殿下猛地拽到自己腿上,铁链悉索作响,喻稚青万分莫名,正待发问,结果臀肉传来疼痛。

幸亏铁链声动静大,否则整个牢中大概都能回荡着商猗打他屁股的声音了!

男人下手控制了力道,其实疼倒不是很疼,但小殿下极要面子,此时气急败坏地欲质问商猗,没成想这家伙竟还恶人先告状,冷声警告道:“喻稚青,身处险境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商猗很少直呼他名字,可见是当真气坏了,少年其实不是不明白商猗的意思,但是、难道只准他担忧他,自己就不能有担心了么?!

两人谁也不让谁的互瞪了一会儿,小殿下也闹起脾气,自己坐在牢房中另一头,心想让这家伙锁骨活活疼死算了!

两人短暂冷战,直到用晚膳时才勉强和好,商猗拿着吃食硬凑过来,说他手疼得厉害,请小殿下帮忙,而下定决心要让商猗活活疼死的喻稚青见对方双手稳稳地端着餐盘,别扭地哼了一声,拧着眉头继续对商猗喉咙眼一通乱塞。

两人的逃跑计划制定许久,但始终欠缺一个时机。

万事俱备,小殿下等的那场东风在某个深夜不期而来。

此时虽是初秋,并不算冷,但喻稚青身体不好,牢里阴湿,在商猗的争取兼威胁下,狱卒担心这位弱不禁风的前朝太子又病得半死,只得不情不愿地为他们每天送些木柴给他们夜里御寒。

歧军最近在商狄压迫下大气都不敢出,人人自危,好不容易听说太子殿下出城办事去了,军中掀起小小的狂欢,有同伴带来美酒好肉来犒劳狱卒,外头结结实实地嘈杂了一阵,很快到了每日送柴火的时刻,有个面生的歧国士兵将一小捆木柴扔到他们身边。

喻稚青闻不得烟味,但此时也没人能为他送来红螺炭取暖,歧军也是随意捡了些柴火来糊弄,商猗拆开柴火堆,挑出干燥木柴燃烧,忽然,男人发现一条形状怪异的木柴,打量几眼,竟是直接交到喻稚青手里。

小殿下见到“木柴”的那一刻,也是变了神色,马上抬眼留意牢外动静,见外面仍沉浸酒肉之中,才细细摸索着“木柴”上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