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3)

不屈了一大批,如今还苟活着的,自然都是当年随淮明侯一同投诚了的那批,或贪生怕死或形势所逼,总有他们的理由。喻稚青并不指望这些人能带兵反了歧国,只挑了记忆中较熟悉的几位,请他们帮自己一点小忙。

如今的歧国从来是只知太子不尊国君的,听说那位国君沉醉温柔乡中,连着几年未曾上朝,权力业已被商狄架空,大概连朝中臣子也觉得他们的国君作用约莫等于一只吉祥物,没怎么放在眼里,可小殿下显然从那位国君身上看出一些很值得利用的地方。

若商狄没抓住他,那他没必要去走满是风险的这步棋,幸而蒙獗的精兵们都记得他的叮嘱目前着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于是潜入帝京的他们活跃起来,暗暗为少年奔走。

为防止被外头的狱卒听见,小殿下不仅用蒙獗语交流,而且声音也压得极低,彼此不得不凑得很近,因商猗对亲爹毫无感情,所以听喻稚青讲起坏主意时并不动容,只是下意识地看向小殿下微敞的衣襟。

牢里肯给喻稚青送来药物及热水已是极限,自没道理再给他们准备换洗衣物,尽管商猗认为喻稚青就算十天半个月不换衣裳也不会脏到哪儿去,但小殿下乃是相当洁癖,虽一直硬撑着不肯言语,但商猗很轻易地便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于是男人想出了一个办法,横竖现在天还没凉,便将自己的衣衫脱下供喻稚青换洗,他则常打赤膊,骗小殿下说自己嫌热,况且这样也利于锁骨的伤口恢复。

少年是真的很担心那两根栓在商猗锁骨上的铁链子,很乖巧地受了骗。

今日喻稚青穿的便是商猗的衣衫,少年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是嶙峋瘦骨那样的羸弱,白皙肌肤下覆着薄薄的肌肉,不过比起商猗,总还是小只许多。此时男人的衣衫便有些大,袖子长了外衫宽了,几乎要露出大半肩头,再往下看便能窥到胸前两粒嫣红的乳珠。

而且看喻稚青穿自己衣衫,这种仿佛成为自己所有物的感觉也着实是一种别样的刺激,商猗颇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默默垂下眼帘。

砖缝中斜照的几缕阳光落在他脸上,给英俊轮廓镀了一层金边,怀里的小殿下浑然不觉男人的所思所想,专心筹谋着出逃计划。

歧国国君也不过是拖延商狄的一点小计谋,等商狄忙完那一阵,大概又要转过头来对付他们,喻稚青因没受过什么重刑,此时仍是存了“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心理,并不畏惧对方如何待他,但却担心那个疯子会拿商猗或是他人性命来作威胁,说来也奇,商狄恨他至此,仿佛恨出了一点犯贱倾向,每次都要来他这里阴阳怪气一番,说又说不过他,总是满怀着气地离去。

他不由又想起商狄的诸多怪癖,怀疑对方不仅是肉体,大概心理也很有一些问题。

他自顾自地讲完一大堆,见商猗一直垂着眼帘,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将大半身子都藏在阴影当中。

要是外头那些歧军看了商猗这般尊容,大概又要吓得胆战心惊,然而喻稚青这个人虽然骄纵任性,但本质上十分护短,见商猗露出这幅模样,丝毫不觉得可怕,只担心对方是伤口疼商猗锁骨上被铁链栓出的两个血窟窿,如今已是越来越恶化。

喻稚青很想用绝食或别的方式自残身体作筹码给商猗换来些药,可商猗不准,而歧国畏惧商猗的实力,也不肯送伤药来给他医治,巴不得男人病得更严重些,小殿下面上没说什么,可心底一直担心得厉害。

“疼吗?”

喻稚青盯着那两个血窟窿问,而男人的回答却总是一句不疼。

小殿下觉得商猗是死鸭子嘴硬,很有要和对方绝交的念头,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商猗,可到了傍晚狱卒送药来时,他习惯性的喝一半,然后留一半给商猗。

没办法,商猗的伤不能这样干放着,可歧军不肯给商猗送药,少年只能把自己的药匀给商猗一半,虽药不对症,但里面都是些名贵滋补之物,小殿下毫无医学依据,单纯认为这样多少对商猗身体能有些好处,完全忘了“是药三分毒”这一说。

男人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