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明显发黑,伤口已然溃烂。
少年很清楚这不是商猗受过最重的伤,但今日冲击却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甚,直感觉是自己害商猗落到现在的处境商猗本来......他本来应该站在自己对立面,可以好好当他的三皇子的!
小殿下想摸摸商猗锁骨的伤口,可惜没有力气,想要说话,喉咙又干得如被火灼,只发出几声虚弱的气音。
商猗却在此时有了反应,他回握住喻稚青的手,未卜先知般,如之前无数次那样回答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惜这样的安抚已无法将喻稚青糊弄过去,少年急咻咻地仍想开口,商猗拿他没办法,只得从一旁的陶器中哺了一口水,慢慢用唇渡给喻稚青。
有了水的滋润,喉咙果然好受许多,喻稚青此时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哑着嗓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商猗终究是将喻稚青抱进了怀中。
冰凉铁链束缚住双腕,他一次次的挣扎,手腕与镣铐相接的地方早已磨伤,血肉被铁片碾开,深可见骨,鲜血顺着腕子淌了一地,他像是一只不知疲惫的野兽,铁链碰撞的声音响彻囚室。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固定在墙上的铁链那端总算有松动的痕迹,随着男人的再一次用力,铁链从墙上脱落,虽然腕上还拴着镣铐,但已是行动自由,商猗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将小殿下抱进怀里。
原本如玉般雪白的少年如今身躯也如冷玉一般冰凉,没有丁点儿生气,商猗连自己的呼吸都要忘却,仿佛也随怀中的喻稚青一同冰冷,本该紧张的心却在此时麻木,极缓慢的、一顿一顿的在胸膛跳动着,似乎下一瞬就能停止他甚至感受不到喻稚青的鼻息。
男人闭了闭眼,在幽暗森冷的囚室中沉思许久,才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慢慢触上少年脖颈。
细腻的肌肤下,仍有微弱脉搏,太轻了,除了商猗没人能够找到那一丝丝痕迹。
可就是这样轻微的生命迹象,让男人如释重负、重返阳间,身体又重新开始感受到气味、寒冷以及心跳。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又活了过来。
歧军因先前的动静循声而来,见商猗自行挣断了锁链,纷纷一惊,可男人只是死死抱着怀里的少年,眼神骇人,但似乎暂无逃跑或屠杀的欲望。
他武力太高,若不将他及时束缚,只怕要酿成更大的祸患,只是现在抱着喻稚青的商猗实在恐怖,仿佛要将任何一个胆敢接近喻稚青的人咬碎,一时之间,竟当真无人敢靠近。
商猗见士兵拿着新的锁链在几尺远的地方踌躇,并不畏惧,只是极爱怜地将怀里的少年拥得更紧了一些,随后如下令一般,对围成一圈的士兵冷声道:“拿药来换。”
歧军反应了一阵,后来又有人匆匆跑去寻商狄禀告,直闹到半夜才拎着铁镣回来,一同带回的还有太医开的汤药。
商狄答应了商猗的交易,他给喻稚青每日送治病的汤药,而商猗则必须接受他的管教这法子是商狄想出来,铁链尽头是两道圆钩,恰可以圈住商猗的锁骨,这种十分血腥的捆绑方式能使男人双手无法发力,轻易一动都是钻心的疼,武功再高也是无用。
商狄近来正筹备着要回帝京,商猗如今闹着要逃还制服得住,到时候回程路上若他还那样龙精虎猛地闹......民间造反越来越凶,他必须防着喻稚青与外界里应外合。
再者,虽然太医当初建议是让喻稚青自生自灭,但真让这小子去死,似乎又有点可惜。 喻稚青死当然是没什么的,可象征着民心的他活着价值似乎更大。
商狄在没见喻稚青之前,不是没有过对方若始终不降便即刻处决的想法,也曾想过将对方擒回来后会是怎样的态度,若是摇尾乞怜,自然马上杀了完事,若硬气反抗,那也很好整治,歧国多的是酷刑伺候,然而商狄同喻稚青见过面,才发觉这位前朝太子乃是两个极端的结合体。
少年的确是硬气至极,但不同于喊打喊杀的莽夫,被擒住后从容无惧,着实也是个好汉,可惜该好汉只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