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3)

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塞北鲜绿的草原被染成血红,雪山下的大风都吹不散浓郁的血腥气,尸体甚至多到连牛羊放牧都没法下脚,不得不又去寻觅新的草场。

这种类似于“破罐破摔”的战术其实维持不了不久,甚至有几分自取灭亡的意味,怎奈何歧国总比塞北要兵强马壮一些,若真是这样硬碰硬下去,塞北未必能有多少胜算。

塞北的各部也的确被这种高强度的袭击方式折磨得苦不堪言,虽然战绩上胜负平分,并不算被压制着打,但歧国不惜命,他们惜,常常是上午刚剿灭一队,下午又来了一茬新兵,韭菜苗都没有长这么快的,塞北各部族长们每天都神经紧绷,而士兵们更是苦不堪言,夜里睡觉都不敢脱铠甲,手里也握着武器,生怕半夜又遇到敌人袭击。

商猗先前准备了那么一大通狩猎的东西,在歧军的袭击下,自是寻不着时间打猎了,早早被他派出去领兵征战,营帐中的小殿下也是强撑着好几日未曾休憩,但是比起歧国不要命的进攻,他更担心的却是塞北族中近来的风言风语。

其实说是风言风语,也很不恰当,人们私下谈论的内容中至少有一半都是事实。

虽然喻稚青那日已经是最快速度的令商猗遮住了商燐的尸首,但还是有其他部落的族人认出那一日突然冒出的尸体有些眼熟,依稀有点像当初纵火烧草场的那个歧国皇子,可此人为何一副蒙獗打扮,尸体又何故离奇出现在这里,便成为了一桩悬案,不少人议论纷纷,揣测着各种可能。

同时,族中不知何时流传出一个更叫人难以置信的说法:他们一直尊敬的小殿下身边跟着的那个蒙面侍卫竟是歧国的三皇子商猗!

塞北人民向来坦荡,本就有些好奇为什么喻稚青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卫要戴着严实的面甲,此话一出,便是再坚定的人,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动摇。

就在此时,歧国“恰到好处”地公布了三皇子商猗的画像,大概是根据他幼时模样推断出来的,虽然与商猗的样子不是完全相似,但也有七八成相同。

喻稚青并不知晓歧国那边是如何突然知晓商猗一直在他身边的,不过商猗曾说前些日子在战场上看见了他舅舅淮明侯,不知是否与那人有关。

人们怀疑归怀疑,在阿达威严以及商猗过往的战绩下,倒还没谁敢真正窜到商猗面前令他摘下面具瞧瞧。

这大概才是商狄的真正目的,疑心生暗鬼,他故意以这种疯狂的袭击使整个塞北陷入高压之下,传出种种谣言激化矛盾,逼使人们失去理智,增加愤怒。

既然世人乐衷于将喻稚青捧上神坛,那他便要亲眼让人们看看他们的神到底是如何利用了他们,再让人民自己去毁了神。

喻稚青给商晴送去的信鸽也再没收到回音,恐怕凶多吉少,当时的小心二字,果然是在危机关头写下的。

商燐和商猗的身份如同一枚隐雷,若将这两件事单独拎出一件,都能解释成歧国诬陷挑拨,可偏偏就撞在一块儿,再如何辩解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一旦被发现,不仅解释不清,还会令那些商狄刻意编造的假故事被一同当真,届时塞北大乱,喻稚青便陷入真正的四面楚歌。

见喻稚青终日愁眉不解,商猗自然也对塞北的流言有所耳闻,竟是某日突然同喻稚青说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小殿下颇为不解,问男人打算如何,商猗却不肯明说,还是几天后喻崖下山看诊,才解开了少年心中的疑惑,也令小殿下气得够呛。

是夜,商猗征战归来,发现桌上的饭菜仍未动过,而喻稚青则不见了踪影。

当下战事激烈,又出了商燐的事,平日他不在的时候,阿达都留了蒙獗侍卫在喻稚青身边保护,按理说没人能在塞北的层层护卫下将喻稚青掳走,可他在帐篷里外遍寻,也没见少年的身影。

男人身上戎装未解,面甲下的神情也仍旧如冰封一般,可小兔剑穗却随着商猗逐渐急促的步伐一声胜过一声响。

帐篷内外也无打斗痕迹,倒是与喻稚青当初跟着苍擎主动出走的情况相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