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3)

下身后。

他们从来没见过商猗容貌,只听说他是殿下的侍卫,大军征战时对方也是只谈公事,从不与旁人叙闲,仿佛极不好相处,大家一开始也未肯与他深交。

可经此一役,要是没有商猗时刻冷静的决断,他们这群人早就死在地道的追杀之中,即便他们仍旧对男人了解不深,但生来豪迈的塞北士兵们已经将商猗当作出生入死的弟兄,纷纷迎上来要与商猗共饮几杯。

男人却不去理会,充耳不闻,专心推着喻稚青往前走,反倒是小殿下先看不过眼,待商猗把他送进营帐后便让他出去。

他赶在男人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之前抢先道:“这里用不上你,军中那头也需人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有总要侍卫跟在旁边的道理,等会儿阿达他们笑话我!”

商猗默了一会儿,晓得他最要面子,方点点头,又再三确认帐篷外有阿达的侍卫看护,最后说的却是:“我去找点你喜欢吃的。”

男人悄然离去,一位在帐篷随宴的首领注意到正中央的动静,问小殿下离去之人是否就是那个打赢胜仗的侍卫。

还不等喻稚青开口,一旁的阿达便先承认了。

那位首领是本次战役中派军最多的,军队失踪时,他原以为所有付出都打了水漂,谁想能够大获全胜,这几日又一直听归来的士兵讲述当时的战事,得知商猗一直冷静领兵又武艺高强,很是敬佩对方。

他和其他首领聊起地道里的凶险,众人七嘴八舌间,将那些商猗刻意瞒去的部分填补完整。

商猗说他们没怎么挨饿是真,可从来没提他们缺水到有人渴死;他说他们一直厮杀是真,可从没提到曾经有一支利箭曾经向他迎面射来,若是他没及时闪躲,划下就不会是面甲的一角,而是长剑直接穿透眼眶。

商猗明明对世事如此疏离,为什么会那么拼命于一场战争的胜负。

喻稚青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阿达见他这幅模样,还以为他身体不适,众人连忙忧心忡忡地望着少年。

他强笑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怎么没见喻崖?”

商猗不在的日子里,喻崖每天都来为他看诊,喻稚青想向他道一声谢。

他以为医者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谁知阿达竟给出了一个让小殿下讶异的答案他们根本没邀请他。

喻稚青不解,他来时见小孩四处玩闹,以为这场宴席塞北全族都会参与。

阿达说是,的确是上下都在,但喻崖那头比较特殊。

原来竟又是因为他们家不问世事、闲云野鹤的家族个性,据说是从那位“嫁过来”的王爷开始,他们家素来是不爱参加这种欢闹场面,强行去邀,还被骂上了一顿,于是又久而久之成了传统,族里的宴席再不邀请他们了,免得又惹这一脉生气。

喻稚青过去的确看过一些隐士故事,知晓他们高风亮节、不问世事,但没想到他们家这一远支竟贯彻得这般彻底,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尊重对方的意愿。

场上气氛缓和了一些,众人又开始胡天胡地地闲聊起来,一会儿说这天变化得快,还以为要回暖,谁知又倏忽冷了下来,一会儿说起他们准备撤出关内时的情景,城中百姓知道塞北如今在喻稚青的治理之下,竟有人拿着钢叉钉耙想随他们一同回塞北投奔殿下,军队不敢带人走,百姓们又主动送来许多物资,大概是当真被岐国折磨得民不聊生,盼望小殿下早日回去登基。

首领们所言非虚,但也的确是在奉承喻稚青,只是少年心中仍记着他们先前讲述的凶险,又想起男人轻描淡写略过这些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便只是偶尔抬起头敷衍他们几句。

他想揪着对方衣领,狠狠去质问商猗为什么不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他,可又不敢去问,或许是能猜到男人大概只会云淡风轻地表示不值一提,或许是担心问出那个他已知的、却又一直可以回避的答案。

首领们没发现喻稚青的心不在焉,只当他那副模样是来自皇族的矜持,酒酣兴致,心思也不由活络起来,竟然嚷嚷着要给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