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3 / 3)

么多次,喉疾也要更严重了。”

男人并不接话,只是将喻稚青拥得更紧,将人完完全全抱入自己怀中,显然没将大夫的话听进去。

喻稚青烧得厉害,总不能将人直接丢进雪地里降温,商猗对此早有经验,每次冬日都是穿了一身单衣去雪地里吹半个时辰冷风,直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冻透,随后才把娇生惯养的那位揽入怀中,既不会把人冻坏,也不会令喻稚青烧得太过难受。

喻崖在榻边站着,面若惊鸿的少年已经在熟悉的怀中再度陷入沉睡,双手还揪着男人的衣衫不放,商猗像对待至宝一般,轻轻将小殿下右手递了出去,送给喻崖把脉。

这个姿势颇为别扭,不过喻崖没说什么,半弓着身子,三指搭在喻稚青脉搏之上,细细诊断起来,随后自言自语般轻声念起该配的药材。

正如喻稚青思考时爱乱揪东西一样,喻崖这个举止全然属于个人习惯,然而商猗在旁听完,却是难得同医者开了回尊口:“为何减了‘西燕’?”

喻崖正要从药箱取药的手蓦地一顿,冲仍抱着喻稚青的商猗笑道:“原来阁下也懂医术。”

商猗却是摇首,他只是对所有医师给喻稚青开的方子都背了下来,小殿下若起了高烧,民间大夫给他开的药方中一贯是有西燕的,就连此前喻崖给喻稚青开的退烧药方中,也有这一味药材。

不过这些没必要向喻崖解释,他将喻稚青抱得更紧了些,毫无感情的眼如鹰隼般盯着对方,像审判囚徒的刑判,更像守护领地的野兽。

若换了商燐,一旦遇上商猗这样的眼神,定然又要跪下来认兄作父了,而喻崖永远一副谦谦君子的和蔼模样,翩翩答道:“殿下如今病得严重,那味药药效虽强,但治根不治本,换些温和的药材,慢慢将身子调理好才是要紧。还有一桩,如今殿下的腿逐渐恢复,可恕在下坦言,虽然每每同殿下说起时,都道定能恢复如初,然而实际上姑射之效到底只是医术古籍上的文字,药效最终如何,从未实践,至于那药引神女,更加是世人口中的离奇怪谈,所以我想着还是要为他的腿多考虑,西燕与姑射略有冲突,这么齐全的人儿,若不能好透,日后单跛着个脚也足够叫人惋惜了。”

喻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很有对喻家血脉的关切之意,并且说完这么大一通话后,连水都不喝一口,继而细细解释起了新方子里的每一味药,摆明是要抛心挖肺的证明自己的清白和真心,但凡是个能听懂人话的,见到这般坦坦荡荡的行径,此时便该被臊得赔礼道歉,承认是自己小人之心。

然而商猗何许人也?不但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喻崖往下讲解,而且一手揽着小殿下,另一手翻看起医书当着喻崖的面,一句句同喻崖说得对照,我行我素的同时显然是极不信任对方,亏得喻崖礼仪极好,也并不生气,继续微笑着喋喋不休。

喻稚青原本在男人怀中睡得好好的,结果耳边一直有人不断说话,乃是相当的扰人好眠,迷瞪瞪地开了眼,便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形在一旁轻声细语,很有当年老太傅为他讲学的那股枯燥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