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3)

动了一动,不知对方是在将已出鞘的匕首再度藏回袖中剑鞘。

牵扯太多,到底还是杀不得。

男人垂着眸,任眼帘掩去眸中快要溢出的杀意,又恢复到往日的冷峻继续赶路。

他掀帘进帐篷时没瞧见别的,一眼便瞧见小殿下那遮住全部脖颈的绒领,狐皮制的,托着雪团一样的清俊面庞,商猗见他如此严严实实,又见他面前小几上摆着的一面铜镜,什么都明白过来,晓得东窗事发。

果然,他的小殿下见了他,冷了眉目,登时问起罪来:“混账,你故意的是不是?!”

商猗自然是故意的,好让有心人看见,否则今早怎么会如此大方地放喻崖进去,此人虽无大的过错,可对于殿下的态度却多有暧昧之处,还是那句话,若非牵扯太多,早动手将人宰了。

可当着这位极其好强的小殿下面前,这事是万万认不得的,商猗只作不知。

喻稚青恼羞成怒,气急之下自己解了衣领,藕尖般的手指指向脖颈间的红痕:“今日旁人都瞧见了,沈秋实还说是被什么蚊虫咬的......你这家伙,巴不得全天下都来笑话我是不是!”

商猗失笑,小殿下显然对他大有误解,与其说是他想让全天下笑话喻稚青,倒不如说他是希望全天下都知晓喻稚青是自己的所有物,随即转念一想,殿下的恼怒无非是被人瞧见了痕迹不好意思,言语间并没有因与自己行欢的后悔,笑意便又深了几分。

喻稚青本就在气头之上,发现商猗竟还露出点笑模样来,一腔怒意无从发泄,若不是不能下地走路,喻稚青当真要狠狠踹对方几下才够解气。此时怒上心头,抓起面前小几上的器物便要朝人砸过去,结果入手冰凉,才发觉自己顺手拿起的是沈秋实端来的那面铜镜,这器物砸在人身上,弄不好是要见血的,动作一顿,暗想他可没闲心伺候这个大病秧子,极不自然地换了羊皮卷扔了过去,这回稳稳当当砸在男人额角,然而商猗皮糙肉厚,连红印子都没留下。

“是臣疏忽了。”

商猗好脾气地拾起羊皮卷,他倒不知晓沈秋实也来过,记挂着等会儿还要与喻稚青出行,顺势宽慰道:“首领心如稚子,本就不懂,有了好吃的便也都忘却了。”

喻稚青哪能不知道沈秋实是个只顾吃喝的傻子,他那头是好糊弄的,只是仍觉得羞人,况且喻崖那头也不知对方到底是瞧见还是没瞧见,对方推托说是走神,可说不定是为了保全自己颜面,对方是大夫,会像沈秋实那样分不清蚊子包还是吻痕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喻稚青的确察觉医者偶尔会对着自己出神,他虽不知对方是被自己那皮囊吸引了注意,但总之喻崖走神是有过前例的,小殿下不由心怀侥幸,希望医者没发现自己的情事痕迹,毕竟这着实太丢面子了。

喻稚青因着这点侥幸,本已有些想开,可又忽然想起沈秋实的不懂,若不是商猗强行带着自己做那档子事,自己纯洁无知,见了别人脖颈上的痕迹,不也至多会以为是蚊虫叮咬么?

越想心中越乱,认定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下流胚子,眼见着商猗慢慢贴近,喻稚青又回忆起昨晚的那个要落不落的吻,咽了咽喉咙,外厉内荏道:“你又待作何?!”

“不是约好午后一同外出骑马么?”

喻稚青哪能这样被糊弄过去,打开男人的手,恶声恶气道:“别指望我能轻易饶你,今日可是足有两人瞧见了!”

商猗在轮椅前蹲下身子,单膝撑地,刚好可与他视线齐平,那双黑而澄澈的眸子专注望着眼前的少年,却是替他重新拉好绒领,将暧昧痕迹悉数掩去,低声道:“殿下莫要生气了。”

喻稚青被他看得有些心乱,后知后觉意识到男人那话似乎是在服软。

说来也奇,这家伙幼时被质子们欺负成那样,当时也没见他服过软求过饶,亡国后喻稚青百般刁难,商猗也是默默受下,不知怎么转了性子,闷葫芦突然长出嘴来。

喻稚青移开视线,不肯与其对视,结果男人却宽衣解带起来,他被困在男人和轮椅之间,躲都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