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
商猗退至一旁,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目光如炬地盯着喻崖的一举一动。
属于医者的手轻轻按上了喻稚青双腿,一双手自小腿处按捏一番,逐渐上移,先于膝盖处徘徊,又缓缓往上,触摸着大腿内侧柔软的腿肉。
除了商猗和父母外,喻稚青从未被外人触碰过,便是旧时伺候他的宫人们也不曾如此,此时虽然穿戴整齐,隔了许多衣物,仍是万分不适明明商猗每夜按摩时也会如此按压,但喻崖的动作几乎是本能地令他产生厌恶,那双手好似游移的毒蛇,所过之处具是颤栗。
他习惯性地咬住下唇,商猗似乎看出他的忍耐,主动走到喻稚青身边。
幸而整个过程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喻崖诊断完毕,沉吟道:“依在下愚见,姑射草倒可不必停用,殿下经脉断离之处已经长合,相信假以时日,定然能够恢复行走。自然,若是真有‘神女’充作药引......”
话至一半,喻崖自己却先止了话,不肯再往下说了。
“神女?”喻稚青发现这件事越发离奇,先是有了姑射草,后来又冒出个神女来作药引,倒与姑射神女的传说完全吻合。
喻崖似乎看出喻稚青心中所想,连忙道:“单从名字上看,的确与中原的那个故事很相似,只是在下口中的神女并非山上淖约若处子的天人,而是指一种以姑射草为食的野兽没错,那野兽虽然食草,却是异常凶猛,其状如马而豹其首,通身漆黑,叫声却如婴孩哭啼。传言此兽之血可以充作药引,与姑射草一同服下后效果非凡,百病可医,便是断气几个时辰的尸首都能抢救回来,只是......”
喻崖欲言又止,喻稚青率先反应过来:“这世上根本无人见过神女,是么?”
世间若真有这样的神迹,除非那本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否则太医院早该报与帝后知晓,寻来治疗他先天体弱的不足。
喻崖颔首:“这与姑射草不同,姑射草虽说世间罕有,但每逢凛冬之时,四处雪山总能寻得一两株,但神女却是百年未见,连书上都没有记载,真如其名一般,不过是 00-07-34塞北游民口口相传的神话。”
因心中已提前猜中,听过喻崖的话,喻稚青却也没有多么失落,只是轻叹一声。喻崖见状便宽慰了几句,与沉默少言的商猗不同,他语气温和,言语中不失风趣,倒令喻稚青忘记了先前被他触碰的厌恶,肯与其多聊几句。
喻崖同他说起沈秋实的旧事,据说喻崖起初曾想过要医沈秋实的疾病,下山寻他,说是能让他恢复如常,沈秋实却反问他若是恢复如常,还能像现在这样快活么?
那家伙显然自有一套逻辑,拒绝了喻崖的治疗,宣称人生识字忧患始,若是治好了,那他便如常人一样,恐怕总逃不过俗世烦恼;若是治了却没能治好,那他又免不了感到失望,还不如继续保持原状,无忧无虑,成天玩乐。
喻崖说完这桩旧事,对喻稚青笑吟吟道:“我看首领是大智若愚,很有几分禅意呢。”
若是他人说出这话,喻稚青定会点头附和,然而小殿下对沈秋实幼时吃过羊粪球一事印象过深,实在无法再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芬芳的品质。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喻稚青到达塞北的一个半月后,那位“大智若愚”的首领骑着一匹瘦弱毛驴,携着一个半人高的麻布袋子,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蒙獗。
他还是老样子,不待喻稚青发问,便自己将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与信上说的相符,说他又被骗去做了苦工,好不容易逃亡出来,身上银钱也用光了,还在好奇自己这次为何如此不好运,连续走了好几次错路,千难万险才回到蒙獗。
喻稚青暗暗叹气,以沈秋实的智力,如今没了商晴手下的暗中指引,迷路反而才是常态。
不过沈秋实此番迷路,竟然也迷出了一点儿成就。他当时身无分文,全靠一双腿走回关外,在塞北的草原四处寻路,又渴又饿,险些沦落至要去吃羊粪的地步
沈秋实用汉话颠三倒四的说到这里,喻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