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商猗突然很想吻一吻喻稚青,但也知晓殿下在外人面前强撑了一日,不愿再闹他,所以只是很含蓄地抚着喻稚青头发和脊背,努力让他早些睡去。

喻稚青不让商猗讲话,自己却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他在男人温柔的安抚下思来想去,结果说出口的却是最不要紧的话:“你说阿达那个体型一顿要吃几只羊?”

“三只。”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今日殿下与他议事时,看见他帐篷角落摆着未撤下的食盘,应当刚用完膳不久,堆了许多牛羊骨头。”商猗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那么长的话,嗓子疼得厉害,于是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道,“那里一共有三个羊头骨。”

“哦。”

商猗的推理并不高明,喻稚青感觉他们简直是交流了一大通废话,阿达便是一顿能吃十只羊又与他们有何干系。

可就是这些一番没营养无意义的闲话,却让他无端安心了不少,仿佛回到了幼时,那个时候,他也是和商猗又一天一夜都讲不完的废话要说。

喻稚青默然片刻,又开口道:“用不着你去找阿达,我自己会想办法。”

商猗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只当他的殿下又在逞强。

喻稚青自觉将能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旁的话,则是被他继续藏回心中。少年自行在男人怀里寻了个舒服位置,喻稚青一面再度暗想着商猗到底是吃了什么才长出那么大的胸脯,一面沉沉睡去。

翌日,商猗违背了他对喻稚青的许诺,仍是前往了阿达的帐篷。

不找不行,喻稚青又发烧了,他想问阿达可否派医师为喻稚青看诊,而阿达仍是那幅和煦模样,应得痛快,并且高深莫测地道了一句:“正好,我刚想着什么时候派那位来与小殿下见见面呢。”

商猗不知对方卖了什么关子,他忙着照顾喻稚青,先行回了他们的帐中。

喻稚青这次病得较轻,只是略有些高温,精神倒还不错,此时醒着,正坐在床上看书,偶尔伴着几声咳嗽。商猗无言的将炭盆又烧旺了些,静静坐在床边擦拭佩剑,他是当真宝贝这柄长剑,所以时常用心保养着。

除了细微的纸页翻动声,帐篷内安静得只余彼此轻浅的呼吸,午后阳光正好,虽然隔着厚帘,但依旧能从门帘缝隙倾泻的一缕日光中看清空气里漂浮的微尘,一切都是那样静谧而平和,然而商猗敏锐察觉出一个由远及近、兴奋匆乱的脚步声正朝他们走来,擦剑的动作不由一顿。

“阿青!”

一名男子掀开帐帘疾奔进来,身后还背着半人高的药箱,望着眼前二人:“抱歉,我刚从雪山采药回来,阿青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二十三章

阿青这个称呼令在场二人不约而同地拧起眉头。

只见此人二十七八的模样,亦是穿着蒙獗的服饰,但肤色并没有蒙獗族人那样黝黑,五官也不似他们那般深邃英挺,仿佛是蒙不蒙汉不汉的长相,倒是一派温润气质。

不速之客见屋里两人都面色不佳地盯着自己,尤其是那名坐在床边的黑衣男子,虽是一言未发,但那眼神透出的冷意几乎如同捍卫领地的恶狼,歉然一笑道:“失礼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

喻稚青本就因方才那失礼的称呼暗生不悦,又对蒙獗写文章般的取名方式深有了解,实在没闲心再听他长篇大论,轻咳一声:“不必全说,只讲前两个字就好。”

“恰好,我也单只有两个字可以讲。”那人微微笑道,“我叫喻崖,是族中的大夫。”

听了这话,喻稚青打量着对方那幅混血的模样,恍然大悟道:“你是......”

“没错,阿青,我们是亲人。”

喻稚青这才想起父皇口中本朝曾有一位王爷与蒙獗公主通婚的旧事,眼前这个不蒙不汉的男人想来便是他们的后代。

若是旧时,喻稚青若知晓世间还有别的亲人存活于世,定会欣喜不已,可自从他遭到淮明侯背叛后便留了心病,连从小最亲的舅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