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嫌弃对方总来这套,但却安静地藏在商猗怀中,任由男人高大的身影为他挡去一切,心里的不安竟当真消散了一些。
不知抱了多久,喻稚青从男人怀中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推断出商狄是......”
他本以为商猗会像个断案的清官,从某某蛛丝马迹讲起,结果男人却说道:“之前见到商狄时便那么觉得了。”
“之前?”喻稚青越发难以置信,难不成商猗还会给人看相?
“他的眼神,很像杀死过母亲的样子。”商猗忽然垂下眸,“我也杀过,我知道的,我与他相同。”
喻稚青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心中不由一怔,偏男人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一桩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不是。”喻稚青其实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但下意识地便开了口,“我受命于天,朕说的话,便是天理。我说你没有弑母,你就没有,你与商狄不同,你只是帮她从病痛中解脱了而已。”
商猗从未想到,喻稚青第一回同他自称为“朕”,抖擞起皇帝架子,竟是为了这一桩小事,他眨了眨眼,认真盯着喻稚青不放,似乎勾勒出一抹笑意。
小陛下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不是因为突然摆出皇帝身份,而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没资格嫌弃商猗,自己都感觉这安慰人的法子实在有些差劲,偏嘴上还不认输,没好气地问道:“混账东西,你笑什么.....”
下一瞬,男人的唇便落在喻稚青唇上。
今日其实出了太阳,但在心灵的严冬中,他们依旧是相依为命的两只小兽,相拥着互相取暖,谁离了谁,都会有冻死的风险,他温柔地抵开柔软的唇瓣,慢慢缠着小舌与他共舞,小陛下先前还紧张会有人撞见,可到了后来被商猗舔吻着牙关,到底是谁在安慰谁,此时已不再重要。
拥吻中的两人听见远处传来小孩子清脆的笑声,才从温情中拉回理智,如今镇国公府只有一个孩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当初将这孩子带进府里时,太傅曾刻意隐瞒了女婴的身份,后来两军交战,镇国公曾经想以这孩子作为人质换回喻稚青,谁知道喻崖根本理都不理,甚至连死前都不肯见她一面,实在是绝情至极,喻稚青不擅长与孩子打交道,但从不许旁人来苛待她。
商猗对孩子也很不感兴趣,本未将远处的吵闹放在心上,却突然发觉小陛下正在偷偷瞧他的脸色。
“阿青?”商猗不解。
喻稚青匆忙转过头,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但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揉搓起衣袖,复杂心绪暴露无遗:“我说......我想将那个小丫头作我的养女,你觉得如何?”
话音方落,喻稚青略略回首,似乎在偷看商猗脸色,可一旦和男人对上视线后,却又立马移开视线,犹如掩耳盗铃一般。
他怀疑对方又要胡乱吃醋,然后借机发疯,更怕商猗会为此难受,然而男人只是微微讶异了一瞬,随后问道:“怎么会想到认她做孩子呢?”
还不是因为某个爱吃醋的混账!
小陛下几乎是有些埋怨地扫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在心中骂着,太傅那日在书房中说起立后立储之事,喻稚青断然拒绝,却又不好让太傅太过伤怀,灵机一动,忽然说出想认她当自己女儿的话,虽然当时只是权宜之计,但细思一番,倒也还是很可行的因生父所累,若是依照律法,那孩子只有埋没为奴的可能,想要保全,唯有给她重新寻一个身世,喻稚青打算找一支名声好的宗亲,便说是他们流落民间的血脉,刚好此番下江南时遇上,先养在宫中,既然太傅说她天资聪颖,若日后可靠,立她为储君也未尝不可。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商猗不在乎他去娶妻生子,他自己也没有兴趣再去接触其他姑娘,大概真是随了父亲的专情,认定了谁,便再也无心其他。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商猗知晓自己那样做都是为了他,更不可能让商猗知道那日在书房的事!
这样想来,他似乎只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