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焦头烂额,便觉得小陛下那话格外刺耳,又骂了句蒙獗的脏话。
喻稚青心中隐隐有了答案,藏在袖摆中的双拳紧握,却是不动声色地答道:“你上次才说此地很隐蔽。”
喻崖支使着士兵收拾行囊,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前几天那场大火冒出的浓烟引起他们注意,镇国公的人已经在八十里外的山头上了。”
还不等小陛下回答,他突然走近,一只手骤然掐住小陛下脖颈,白皙的肌肤与他沾满泥灰的手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略用一用力,那如天鹅般美丽的脖子便能被他扭断:“不过陛下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明日寅时便走,期间你若敢轻举妄动,我舍不得杀你,却迫不及待地想杀他”
喻崖阴狠的目光越过喻稚青,直接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件竹屋。
而小陛下也变了神色,却不是因为喻崖的威胁。
他被押送回房间,或许是怕喻稚青听到镇国公要来的消息后会想办法出逃,尽管人手紧张,但喻崖还是遣了两个士兵在他门前看守。
喻崖总以为喻稚青此时定然得意透了,只怕要欣喜若狂,可事实上,回到房中的喻稚青却一直蹙着眉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先前被商猗整理好的衣衫也被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给揉皱。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外面依旧嘈杂,到处都是搬运重物的响声,小陛下坐在房中,并没有点烛火,送来饭菜也早已凉了,摆在案前,没有丁点动过的痕迹。
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装病......不,不对。就算他病死,喻崖也不可能为他停下逃跑的步伐,八十里路并不算远,喻崖若不是先前赚了大笔银子,要收拾的财物和货品太多,只怕得到消息之后便马上要逃了。
可难不成真的又随喻崖继续在苗疆逃亡?先前不知道商猗是装傻,又以为自己被下了毒,他才任由喻崖摆布,可如今一切无恙,自己失踪那么多日,虽然不知道太傅他们对外如何宣称,但加上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不用猜都知晓朝中一定乱套。
袖摆被他揉得不成样子,喻稚青仍思索着破局之法,一时竟忽略了外面的动静,直至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他面前。
“怎么连灯都不点?”那双仍裹着纱布的手轻轻牵住喻稚青,见他掌心不算冰冷才放下心来,又耐心地蹲下身为他整理衣衫。
喻稚青差点被突然出现在房中的商猗吓了一跳,慌忙向门口望去,见门扉外依旧站着的两个身影,小陛下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从哪儿进来的?”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十分仔细地将喻稚青袖摆理平后才指了指半掩着的窗。
除大火那晚喻稚青房门前无人把守外,其实之后的每晚也都有人看守,之前商猗便是从那窗户翻进来的,如今可谓是轻车熟路,商猗又道:“我听见喻崖说明日要走。”
原来商猗和他想的一样,喻稚青抬起头,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原本明日想同你说,我借喻崖帮苗民们在中原交易之事,暗中给外祖父留下线索。”
喻稚青肯帮喻崖在苗疆站稳脚跟,可不仅仅是为了保全他和商猗那样简单那时的他还以为男人是真的出了事,单凭他一人,若论起武力,绝对拼不过喻崖的残部,但喻稚青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于是在他们与苗民最开始的几次交易中,除了苗民常运到中原售卖的苗绣和一些农家特产外,喻稚青还特意选了几样不太常见的作物让士兵一同运去中原,那些作物顶不了多少银子,放到中原更没人去买,但喻稚青仍是让士兵运走。
喻崖自然看出了不对劲,但却以为是喻稚青心善,不愿拒绝那些苗民,所以才什么有用没用的都帮他们运去买,不过那时他正急于取得苗民信任,所以也不加阻拦。
而喻稚青这样做,却是因为他知晓外公一定在搜寻他的踪迹,这样大规模苗疆之物运出来售卖,定然是有一定规模的商队才会如此,但是商人重利,若是专业的商队,又怎么会运这些杂物?小陛下相信镇国公一定能看出这支商队的异样,从而循着他们找到自己的踪迹,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