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3)

一切都来不及了。

喻崖动作太快,冬日风大,那药粉几乎是瞬间弥漫开来,避无可避,更何况商猗压根就没想过要逃男人始终没法让喻稚青独自面对危险,若死亡是无可避免的终章,那他也要保护他到最后一刻为止。

至于小陛下一直担心的家国大事,他从不在乎,民不聊生如何,颠沛流离又如何,他肯为朝廷效命,只因这个天下是阿青的天下,若没有喻稚青,芸芸众生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所以他就这样站在喻稚青身后,甚至在喻稚青回头唤他时,还维持着想要保护对方的姿态,须臾间便被那股令人头昏脑涨的异香所包围。

喻稚青从商猗的瞳孔中看见了惊慌失措的自己,可下一瞬,那双向来映着他身影的眼眸便缓缓阖上,再睁眼时,虽然对方仍注视着他,却犹如倒映明月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与他本就锐利的五官一衬,彻底成了一块石雕,冷情又冷清。

喻稚青心神一颤,轻声唤道:“商猗?”

男人没有回答,立在原地,那双原本要护住喻稚青的手却收了回去。

他注意到男人细微的举动,心中又凉几分,这便是喻崖口中的痴傻么?

可不知是自欺欺人还是如何,喻稚青却并不感觉商猗陌生,他似乎还是原来的商猗,只是

不待想明一切,喻稚青便被粗暴拽开,很显然喻崖也对商猗有所怀疑,在手握兵器的几个士兵护卫下,他慢慢走近,一双眼狐疑而警惕地盯着商猗打量。

喻稚青紧张得连呼吸都忘却,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希望结果如何,既害怕喻崖说药效发作,商猗已然痴傻,可又担心若商猗无事,喻崖还会用其他更歹毒的手段来对付商猗。

然而那家伙只是阴沉着脸,凝视商猗良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长,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跟着屏息凝神,可到了最后,喻崖退了几步,却只是轻飘飘地落下一句:“给我打。”

士兵们得了命令,可有人还记得商猗过去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好身手,一时竟有些踟蹰不前,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的小兵壮着胆子踹向商猗,男人跌倒在地,众人见他的确是药效发作的样子,旋即围拥而上,动起手来。

原本以一敌百的商猗似乎真的忘记了全部武功,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旁人打他,商猗便这样硬挨,甚至连护住头都不懂,鲜血很快顺着额角流下,受痛也不喊出声,可惜这样的“顺从”并没有换来仁慈,士兵们发现男人不会还手之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在这场单方面的施虐中肆意发泄着残暴,要将先前在商猗手中吃的瘪都一并还回去。

“喻崖,快让他们住手!”

喻稚青顾不得喉伤,嘶声向喻崖喊道,从动手的第一刻起,喻稚青便想跑过去护住商猗,可擒住他的那两人手劲极大,小陛下挣红了手腕也没能从桎梏挣出,殴打商猗的人太多,他甚至已经没法看清那个跌落尘泥的身影,只能眼睁睁地一个高大魁梧的士兵抬脚踹向商猗锁骨。

终于,他在殴打声中听见男人隐忍的闷哼声。

他想起商猗的肩膀上曾有被铁镣锁起的旧伤,挣扎得越发厉害:“你到底想打到什么时候?!商猗已经如此,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打死他的!”

喻崖没有答话,静静站在远处,直至将两人的狼狈都欣赏足够,才拍了拍掌,示意士兵停手,又令人放开喻稚青。

小陛下一得自由,便马上赶往商猗身边。

男人混身是伤,嘴角溢出鲜血,旁人打他时他毫无反应,如今暂保性命,也始终面不改色,就连看向喻稚青的目光都依旧冷淡。

喻崖也看到商猗的惨状,却故作无辜地摊摊手:“哎呀,这可怨不得在下,毕竟陛下的这位’侍卫’武功高强,喻某不得不谨慎一些。”

侍卫,当年喻稚青在蒙獗时便是向所有人如此谎称商猗的身份,喻崖此时这样称呼,无疑是在讽刺。

小陛下没理会这样低级的挑衅,甚至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试着想将商猗扶起,然而喻崖却突然出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