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 / 3)

猗依旧抱着小陛下,却打断对方,语气蓦地冷了下来。

“喻稚青。”他冷冷唤他,“那我呢?”

青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些无措:“商猗......”

“你明知我不能丢下你。”

他没有说我不会丢下你,而是说“不能”,两人的命运早在许多年前便死死联结在一起,在彼此都还没有明白爱到底是什么的幼时,就已经把爱硬生生地雕刻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从此磐石无转,天地难崩。

喻稚青抿紧下唇,他无数次憎恶商猗一厢情愿的自我牺牲,但真正到了绝路之时,他突然明白了当年商猗在庙中独自丢下他的心境,如果他们当中只能活下一个,他希望那个人会是商猗。

可是想到或许永远不能再跟商猗见面之时,他心中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满是遗憾几年懵懂无知,几年憎恨怨怼,几年口是心非,他甚至感觉自己对商猗还有许多未知,他喜欢的花是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是何处,自己只知晓对方不能吃辣,那他还有没有讨厌的食物原来他们有那么多不了解,一想到这些,喻稚青便有无比的遗憾,甚至能胜过生死,叫他红了眼眶。

商猗眼中也满是红血丝,像只恶狼一样,有些骇人,但喻稚青只是怕他会哭,强逼自己继续交代商猗如何逃出,可还未开口,商猗便突然将他往身后护,车帘被掀开,喻崖先是扫了一眼未动过的白粥,又看见并排而坐的两人,目光冷了一瞬,可脸上笑意愈浓,甚至恭敬地朝他们拱了拱手:

“若二位叙旧完毕,还请下车叙话。”

他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翩翩君子的做派,可身后刀斧手的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商猗还未答应喻稚青的计划,小陛下只得下车时又给商猗眼神示意,可男人显然自有打算,面不改色,依旧巍然不动地站在他身边。

喻稚青气急,却又不能当着喻崖的面表现出来,同时知道喻崖叫他们下车定是不怀好意,决定要静观其变,步步为营,可眼见喻崖从腰间玉瓶中掏出一枚药丸命商猗吃下时,先前想好的沉着冷静全部忘光。

“不行!”他想也不想地喊道,刚恢复的嗓子骤然那么大声说话,泛起疼意,但此时的喻稚青已顾不了许多,一把将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商猗护在自己身后。

谁知道他是不是给商猗什么毒药,就算不是即死的那种,像这些士兵一样只能受他威胁也不行。

喻崖仍举着那枚药丸,似乎对喻稚青的抗拒早有预料,并不羞恼,反而很有闲心地同喻稚青玩笑道:“就算陛下不许他吃,若以你的性命威胁,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卑鄙!”喻稚青狠狠斥道,极力保持镇定的脸上却不由闪过一丝紧张,他们都知道商猗真的会愿意为他那样做。

喻崖仍维持着虚伪的笑意,几乎要脸僵:“在下也觉得有些卑鄙了,所以这枚药丸,我并不会强迫他咽下。”

喻稚青并没因此放下戒心,他拉着商猗又后退了一些,便听喻崖说道:“不过还有两件事,愿陛下听闻。”

“一是如陛下昨夜所见,只要是之前服用过药物之人,此后即便不再服用,而是光接触到粉末气味,也会引起药效。”

“二来则是一桩旧闻,想必陛下也早知晓,蒙獗首领如今这幅模样,据说是幼时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喻稚青不知他为什么提起这个,只见喻崖像盘核桃似的,一边让那枚药物在他掌心滑来滑去,一边继续闲谈似的讲道,“当然,塞北的人都知晓,首领得那场大病时,其实都已经十三四岁了,那个年纪的少年,很少有会高烧到烧坏脑子的程度。”

“不过那场大病也是当真凶险,在下还记得那时我刚学医术不久,还被家中长辈带下山去探望......”

喻稚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商猗突然接道:“是你给沈秋实下了药,让他变成那样。”

喻崖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反而有几分惋惜地说道:“不过在下时时遗憾,当时为何不能将药效再调重一些。”

“所以在后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