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难猜到,喻崖在中原输得一败涂地,唯有远走高飞。喻稚青有时偶尔装晕偷听,发现喻崖还做着去苗疆当土皇帝的春秋美梦,而对方掳走自己,似乎真的不是为了和哪方去谈条件至于实际是什么原因,喻崖未说。
喻稚青不知晓自己到底被喻崖绑架了多久,这段时间他一直生病恍惚,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喻崖也嫌易容后的那张脸太过难看,而喻稚青又总是要死不活,这段时间倒是没怎么闹他,但手一直不老实,像街溜子欺负小猫小狗似的,想到了便要顺手薅喻稚青一把,而且每次都不洗手,搞得喻稚青是烦不胜烦,还不如彻底昏厥,要逃走的心也越发坚决。
喻稚青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其一直期待外公或者商猗来救自己,不如自寻出路。
随着时间流逝,喻稚青的病虽然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但也好了许多,基本可以下床行动不过在喻崖面前,他一直装作病重模样也亏喻崖存了故意折磨他的心思,明明精通医术,却不怎么为喻稚青诊治,而小陛下自幼多病,对装病一道乃是十分的经验丰富,应当没叫人瞧出实情。
他们已经快到达苗疆边界,喻崖变得忙碌起来,忙着找人替他寻到合适的落脚处,喻稚青时常一个人躺在客栈房间中养病,他“病”成那样,喻崖也不再拿绳子绑他,只是依旧给他脸上抹着厚厚的玩意儿,以防士兵搜城时发现喻稚青,并且在他房门外安排了看守。
他还是没办法说话,不知道喻崖那颗药的药效还要维持多久。
这些时日他想了许多办法,其实从房内找纸笔写封求救信丢到窗外也不是不行,但喻稚青房间的窗外不是街道,而是客栈的后院,喻崖手下常在院中乱转,他怕自己丢下的纸条会被他们拾取,反而打草惊蛇,思来想去,还不若自己寻个院里无人的空档逃出去,横竖只是二楼,他应该可以爬下,到时找个井边把喻崖在他脸上的东西洗掉,随后奔到城边,就算自己无法出声,但士兵们看到他的脸应当也会将他认出。
喻稚青将这计划琢磨了一日,虽然还是有些冒险,但喻崖他们明日又要启程赶路,他必须把握时机。
这日下午,又只有他独自在房中,喻稚青偷偷掀开窗户一角,见院里也无人,当即从床上爬起,顺着窗户往外翻喻稚青从小连树都没爬过,自以为从二楼翻窗很简单,结果爬出来后才知没那么轻易,青年小心翼翼地踩在房瓦上,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想摘母后宫中的桂花,但因个头不够,踮脚蹦蹦跳跳了半天也没能摘下,那时商猗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小心摔着。”相同的话在身后响起,喻稚青往下看,结果发现喻崖站在院中,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喻稚青感觉浑身都冰凉了,原来喻崖一直躲在檐下,也不知对方站了多久......他甚至怀疑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喻崖对他的试探,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顺着对方的圈套就往里爬。
小陛下最后是被喻崖派人强行拽回了房间,作为逃跑的惩罚,他没能逃过一场殴打,而在那以后,喻崖加强了他身边的看守,无论做什么,喻稚青身旁都跟着两个高大的士兵,彻底被禁锢了自由。
喻稚青并没有心灰意冷,但也知晓,此时想要逃出已是难于登天。
又过了几日,他们终于到达了中原的最后一座小镇,明日便可抵达苗疆,这也意味着他们即将安全,喻崖心情不错,竟是破天荒地问喻稚青要不要去街上逛逛,“陛下此生都将无缘故土,在下实在是心中不忍。”
喻稚青知晓对方无非是故意嘚瑟,连白眼都不愿给他,谁知喻崖当真是心情极好,竟真带着易容后的喻稚青逛大街去了。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喻崖逼喻稚青换上女子服饰,还戴起幕帷,又派了手下在周围乔装跟着,自己则紧紧扣住喻稚青手腕,防止对方有任何异动。
镇国公自然也派了士兵在此处搜寻,不过此时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城门附近,大街上只有百姓行走,喻稚青固然知晓喻崖此举就是存心想让自己生气,但真正走到街上时,尽管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