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变得黏腻,几乎连剑都难以握住。
商猗喘出一口粗气,知晓这样拖下去,只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换成左手拿剑,右臂的伤口仍来不及管,只是蹭了蹭衣摆,将掌心的鲜血逝去。
镇国公给他的这几个将领其实是好样的,如今这幅情形也未生出畏惧,顶着伤继续与圣兽厮杀,商猗倚着石壁,逼自己在这片黑暗中看清大蛤蟆的方位这样硬碰硬的傻砍没任何作用,商猗打猎多年,清楚猎物的弱点,他一边观察,一边慢慢向右移动,同时又换回右手握剑他在等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时机太关键了,他必须换回常用手,保证万无一失。
幸亏夏日天黑得晚,他们在这洞底耗费那么久时间,但天光仍在,商猗定了定神,总算看清忙着用舌头卷人的大蛤蟆的具体方位,盯准了蛤蟆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借着石壁跃起,如弯弓射出的箭矢那般,举剑刺向圣兽右眼。
那蛤蟆除了体型极大以外,一切都还是正常的蛤蟆样式,商猗一剑刺瞎了它的右眼,它震耳欲聋地大“呱”一声,发了疯似的在洞里乱跳乱撞,商猗想要借机再给他一剑,然而受痛的蛤蟆实在跃得太厉害,竟直接顶开了头顶的石壁。
一时之间,真正的天崩地裂起来,大块的乱石顺势落下,天光总算完全倾泻下来,日光下的大蛤蟆依旧丑陋而可怖,或许是经年生活在地底的缘故,那蛤蟆见了日光,像是鬼魅蓦地暴晒于烈日般,反应越发厉害,狂躁之下,引着山石不断跌落。
在这地动山摇中,众人一面闪避着乱石,一面闪躲狂乱的圣兽踩中他们,场面异常混乱,而脚下随之晃荡的白骨更是让人站立不稳,商猗本想借此机会直攻蛤蟆头顶,结果那蛤蟆乱蹦到一半,忽然不跳了,半空中蓦地落下,竟是直接压住同样想要跃起刺穿脑门的商猗,而更为危险的是,商猗因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掌心太滑,握在手中的长剑在那一瞬居然直接脱手落在了远处。
男人的下半身被蛤蟆牢牢压住,而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七荤八素,没法儿注意到商猗此处的危急,在这一刻,商猗甚至没时间担心自己的安危,只希望沈秋实能机灵一点,马上回去找镇国公搬救兵,好替喻稚青送去圣兽。
仿佛有千斤重量压至己身,双腿几乎要失去知觉,而圣兽身上的毒液也正顺着下落,马上就要滴在商猗面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他们游来的水潭突然发出动静:“呀!谁用剑砸我脑袋!”
沈秋实从水里探头探脑地游了出来,手上还握着砸他脑袋的凶器一把悬着小兔剑穗的长剑。他紧接着感叹了一声:“嚯!这里这么亮堂!”
“哇!好大的癞疙宝!”
癞疙宝一词,也是他今天中午从小姑娘那儿学的新名词。
而在这接二连三的惊叹中,商猗从喉间啐出一口血沫,冲沈秋实吼道:“把剑给我!”
沈秋实没想到商猗砸了人还挺理直气壮,不过他难得听商猗这样大声而紧急地喊话,在他印象里,商猗简直就是个哑巴!于是此时惊奇大过了生气,沈秋实直接把剑扔向被压在蛤蟆之下的商猗,小兔剑穗在空中漾出几声铃响,商猗稳稳接住,随后就这被压的姿势,在不断的铃响之中,将长剑插入圣兽腹腔,一路上划,直接将其开膛破肚。
内脏因此滑落,商猗几乎要被那些同样巨大的脏器掩埋,而那圣兽又惊天动地地“呱”了一声,却是慢慢向后倒去,有三个人高、比四个人粗的双足蹬了几下,随后彻底死去。
商猗艰难地从一滩黏黏糊糊的内脏中爬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待他在一旁的水潭稍作清洗之后,其余人也将圣兽处理完毕那张血书上只写圣兽可解,却没写明到底是圣兽的哪个部位有效,他们将这小山似的尸体运回镇国公府也不现实,于是让将领们将眼珠、血液、心脏、毒液等重要部位都带回去一部分。
因洞窟顶端已被圣兽顶破,此地又比之前那处高出不少,众人索性顺着此地爬出巢穴,那个苗疆男子先前也听到他们地下的动静,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