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那一身伤痂之时,却如何都移不开视线了。
“你......”
喻稚青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是哽在喉中。
男人上身新伤与旧疤相互交错,麦色肌肤生出微白的新肉,却又被新的伤口覆盖,因刚沐浴完,那些伤口肿胀发白,翻出内里的血肉。喻稚青忽觉无话可说,商猗身上最狰狞的伤疤便是他留下的,若真说了什么关怀之语,那才显得讽刺。
可是这些伤,又有哪一道不是因他所受的呢?
就在此时,干燥温暖的掌心忽然覆上他眉眼,那熟悉的声音轻声说道:“别怕。”
商猗见喻稚青脸色难看,以为他还是被吓住了,便又如将他从苍擎手下救回那日一样用手遮了双目,另一只手匆匆将衣衫拉起,快步走回屏风之后。
这一次喻稚青没再阻拦,由着商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处理伤势,他垂眸望着地面,任长睫将他所有思绪掩去。
过了一会儿,衣冠齐整的商猗从屏风后走出,一身伤痕悉数掩去,喻稚青不再看他,可商猗却主动坐到床边:“劳请殿下替我包扎。”
喻稚青闻言抬眼,发现商猗将他的右手伸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伤在右手手腕,不方便自行处理,那纱布歪歪扭扭缠了几圈,连绳结都没绑好然而商猗在外拼杀多年,哪有他无法处理的伤势,如今不过是发现喻稚青态度似有变化,贪恋对方的亲近,得寸进尺想哄喻稚青替他包扎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