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稚青见商猗站在门旁发愣,小声催促道:
“愣着作什么,快让我进去!”
男人侧身让过,小陛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隆起的腹部,叮嘱商猗把门落栓。
商猗依言照做,眼神忍不住落在喻稚青腹部,而见房门锁好,喻稚青这才解了最外层的衣衫,原来使他腹部隆起的,是藏在外衫下的一个黑瓷坛子。
“这是最后一坛酒,太傅想偷偷藏起来,被我发现了。”小陛下忍不住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我就说他怎么答应戒酒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藏有私货,看老师以后还怎么好意思骂我。”
商猗无言地看了一会儿酒坛,默默坐到青年身边,突然说道:“以后要是他骂你骂得太凶,就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小陛下不解地看向商猗,“难不成你还想揍他?我不准,老师可禁不起你吓唬。”
“我帮你骂回去。”
喻稚青失笑,想象不出沉默寡言的商猗骂人会是何种景象,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却被男人负气的话一扫而空,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着酒坛,小陛下道:“老师博古通今,最擅雄辩,你大概说不过他。”
“那我明日去给他做把戒尺。”
喻稚青愣了一会儿,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在民间的学堂里,夫子执着戒尺打学生手板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到了世家大族,通常学子们身旁便会有伴读随行,夫子要打手板,则是伴读替主子受过,皇家自然也不例外,储君金尊玉贵,谁敢有损龙体,喻稚青旧时三个伴读,全是替他挨板子和挨申斥的。
如今喻稚青贵为天子,太傅自然更不可能拿戒尺去打他,能替皇帝受过的,自然只剩商猗了,他皮糙肉厚,很是耐打,大概太傅揍完他也没精力去寻小陛下了。
喻稚青默了片刻,才说:“老师才不是那种擅用暴力的家伙......再说了,你这混账挨了打还不是要我来包扎,我看你是想成心累死我才对。”
商猗未在言语,只是侧过头轻轻吻了一下喻稚青羞红的耳根。
两人并肩静静坐了一会儿,喻稚青抱着一坛子酒,思忖该如何趁太傅不注意偷偷处理其实喝酒当真不好,自己每次失态都是因为饮酒所致,让商猗看足了笑话。
说起来,商猗有喝过酒吗?喝醉的商猗,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小陛下眨了眨眼,冒出促狭的念头,心想自己总算有机会扳回一局了。
作者的话:致力于给自己挖坑的青青
以及看到青青肚子鼓起后,有那么一瞬间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的商猗
一百零九章
没过多久,酒坛便见了底。
喻稚青本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哄骗商猗将这坛酒解决,却不知男人对他已是相当的了解透彻,单看小陛下那狡黠的模样便猜出一二,主动问道:“要我喝么?”
阴谋得逞的小神情分明都快抑制不住了,喻稚青偏要故作矜持地说:“既然想喝,赏你喝几口也不是不行。”
他原以为商猗会如太傅那般寻了酒盏一杯杯酌饮,未承想商猗接过酒坛,竟直接举起就饮,喉结滚动,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肌肤缓缓滑落,仿佛有就此一饮而尽的趋势。
他饮得畅快,反倒是想使坏心眼的小陛下先看不过眼,连忙制止商猗:“你是老牛么?!喝那么急做什么!”
满满一坛子酒,此时竟被喝的只余三分之一,喻稚青气得够呛,直接将酒坛又夺了回去,担心商猗来抢一般地将酒坛紧紧抱在怀中,他只记得酒喝太快容易伤身,却忘记自己的本意就是想看商猗失态。
喝了那么多酒,男人神色不改,连脸都没红,反而目光熠熠地反问道:“不是阿青赏我喝的么?”
“那也不能给什么便喝什么啊。”小陛下认为自己很有义务教育教育商猗,“蠢货,要是别人往这酒中下了毒,你难道问都不问,就这样一味埋头傻喝?!”
谁知男人竟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答道:“若是阿青给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