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修纂玉牒,也证实塞北那支的最后一代确为喻崖不假喻稚青之前实在想不通喻崖为何背叛,甚至猜测对方或许并非皇族,而是什么仇家冒充,可若是旁人顶了喻崖的身份,那当年在蒙獗阿达他们也不会将人引荐给他,今日又得太傅相证,看来对方的确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血脉。
那向来闲云野鹤的喻崖到底为何谋逆?
当然,喻稚青也并非从未听说过变节,也知晓太多人会因荣华富贵变了本性,但从喻崖之前就给阿达下毒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是还没到共富贵的时候就变了心性可这也说不通,那时的喻稚青根本没有他可觊觎的权势,莫非他早早料定当时无依无靠的自己定能复国?
千头万绪萦绕心头,却怎么都理不出思路,而太傅听完喻稚青对喻崖过往的一些描述,也是万分的不解,唯有推测对方或许是经历过什么变故。
不过最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帝位空悬一事,太傅竟也赞成喻稚青的看法,不必急于此时揭发,能够连根拔除自然最好,也可以给朝上的官员紧一紧皮唯有一点,太傅建议他不仅要与塞北和蒙獗两边联络,朝中也该选几个可信的大臣知晓此事,并与他们一道特殊的皇令:若这几个大臣感觉朝中有所异动,可先斩后奏,直接进宫缉拿喻崖。
这样的话,若有什么变故,也可以尽可能地为喻稚青托住时间。
喻稚青深以为然,又和太傅仔细斟酌了臣子的人选,直至正午商猗说准备好午膳两人才停了议事,不得不说,有太傅在旁指点,许多事情迎刃而解。
画舫已沉,他们唯一能离开这座江心小岛的方法便是等那渔夫送菜来时乘船出去,可惜他们到来那日的正午渔夫刚送过菜,下一次再来需等整整半月,于是三人只能暂时继续在岛上小住时日。
任尧过去曾有三大憾事,尤以最后一件事令他饱尝剜心之痛,可如今喻稚青不仅尚在人间,并且重新复国,如何不是天大的喜讯,虽然此时也仍有小人在朝中作乱,但此时心境已与昔日哀恸不可同一而语,喻稚青还提起登基后他派人寻到了任尧的家眷们,已予以好好照料,让他不必担心。
而小陛下的伤腿也在逐渐恢复当中,如今已可以独自行走了。
太傅站在山坡,望着山外的滚滚江流,不由感慨万千。
然而世事便如那天边明月,总有阴晴圆缺的时候,虽然最后一件憾事已算圆满,可先前那两件旧事却又旧态复萌。
首先便是长大后的喻稚青仍然穿着裙子一事。
当然,此事也并不能全怪小陛下,太傅已经知晓喻稚青起初女子打扮是为了避人耳目,后来又受了箭伤,为防止伤口发炎,才不得不有了如此下策,他并非冥顽不灵的老腐朽,一切自然以龙体为主,不便再多说什么,加之此地也只有商猗一个外人,太傅曾在喻稚青不注意时私下找过商猗几回,多次警告他不许将这有辱天家颜面的事宣扬出去,而男人也答应得相当痛快。
于是此事也就此作罢,最让太傅放心不下的却是第二件事,喻稚青和当年一样,仍然与商猗交好尽管小陛下口中一直宣称他恨死商猗了。
任尧自从第二日酒醒后,便强硬地要将较好的主房让给喻稚青居住,而他自己住在偏房看在商猗曾救过喻稚青性命的份上,他勉为其难愿和商猗共挤一榻,结果商猗却冷着一张脸说什么自己需要时刻护卫喻稚青,非要和喻稚青住一间房,太傅若觉得于理不合,他可以在地上打个地铺睡。
这话乍一看有理有据,可难道在皇帝的卧房打地铺便很合规矩了么,他去找陛下决断,喻稚青先是没好气地扫了商猗一眼,耳根似乎有些泛红,随即对太傅称商猗如今暂代侍卫的职责,他怕男人扰了老师安眠。
这就是默许商猗的建议了,太傅欲言又止半晌,不便继续多言。江心岛上,诸如此类的事情极多,譬如男人总是仗着养伤为由抱着喻稚青走来走去,再譬如太傅循礼不愿与陛下同席用膳,任喻稚青如何劝说也无用,小陛下无法,只能和任尧各自在各自房间用膳,然而任尧某日偶然撞见主房用膳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