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2 / 3)

的确确是个顶着国姓的富贵王爷,有名无实的喻崖或许在帝京那些门儿清的官员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地方官员眼中,却着实是个可巴结的对象。

无论忠奸,揣摩上意是每个官员的必修课程,喻崖甚至不必开口,也不必实际拿出什么权利和钱财作为交换,自然有人会主动讨好,只要亮出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多的是人愿为他大开方便之门,而底下官员看见上峰如此,下面对喻崖的奉承只会变本加厉,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不过如今这些官员们竟胆敢围杀天子,究竟是他们已经走火入魔到一不做二不休,还是喻崖并未真正告知他们他的身份呢。

想起这层层揣摩的官场风气,小陛下也不禁反思是否也有自己的责任过去太傅曾教导他贵人慎语,作为帝王,赏罚分明的态度该有,但也有许多事情不应直接表明所思,君心不可测,以至于喻稚青处理政务时,也惯于留下模棱两可的朱批,看底下人究竟如何处理,是该留用还是贬黜,如今想来,或许他那暧昧不明的态度也在无形之中助长了这种风气。

喻稚青忽然很想问问太傅关于这种风气该如何处理,可惜他老人家早已殉国,小陛下连个能询问的人都没有,又想起这一路上遇见的百姓。

虽然如今天下大定,百姓不必再遭战火洗礼,但他们本可过得更好。

如何治理天下,对问心有愧的小陛下来说,依旧是个漫长的课题,这也是他执意继续留在江南的主要原因。

皇位空悬固然是极大隐患,但喻稚青摸透喻崖那点心思后,反而减少了担忧,他发现喻崖乃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既要权利,但更想保住他那不染俗世的虚名,反被那些好名声制住了手脚,走的每一步棋都需符合他那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不敢直接谋权篡位,倒是和商狄形成两大极端。

心头坠着太多思虑,小陛下长叹一声,走到舱外甲板透气青年的腿好了许多,至少在船上的那几步可以勉力行走。

商猗正在桨边研究地图,见喻稚青出船舱,连忙扶着青年于身旁坐下,指着地图上的一侧:“我们如今在这处。”

小陛下凑过去看,他们现下已进入江流领域,怪不得他说水面怎么开阔许多,沿途还多了许多商船,喻稚青如今仍穿着女装,自然是不太好意思在外露脸的,不过今日天气阴沉,江上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大多商船今日都停在渡口,江上只剩他们这一艘画舫。

此时已快近傍晚,天色阴沉得厉害,能见度越发降低,也是因为看不清周遭,商猗才取了地图来研究路线。

喻稚青见这样大的雾气,便对商猗说道:“雾太大了,江面宽阔,横竖是要去下游,任它自行漂吧。”

男人也点头,正想抱喻稚青回船舱,谁料刚一起身,船身忽然猛地晃荡了一下,万幸商猗抱得极稳,否则小陛下恐怕要直接跌进水中。

喻稚青起先自以为是个突如其来的大浪,这段时日走惯水路,小陛下早已习惯着时不时的晃悠,可商猗却是瞬间变了颜色,快步将青年送进船舱,哑声让喻稚青抓稳船舷,提了剑又往外走。

喻稚青马上反应过来,他们是遭了敌袭!

果然,迷雾中很快传来破空之声,数支箭矢射过船舱,扎在纸窗上,而船身也一直摇晃不停,几道人影闪过,与甲板上的商猗激烈缠斗起来。

一时之间,兵戈声、喊杀声、落水声混成一片,喻稚青紧张地看着外面打斗的身影,想要相帮,但也知晓腿脚不便的自己只会成为男人拖累,只能忍着痛将舱内的桌板箱柜等抵在两侧,以防箭矢射中。

都怪自己太过疏忽!

喻稚青在调查喻崖的途中,的确想过他们这样的画舫出现于村落旁有些异样,但因为一直没路过什么大的城镇,他们是想换船只都没处换,只能继续将就着使用,定是因此惹了喻崖手下的注意,招来祸患。

喻稚青满心自责,恰看见舱门处有一人身影倒下,而另一身影高举长剑,试图行凶喻稚青几乎是本能地认出倒下的人影是商猗,想也不想地抽了一支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