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许多对归家的寻常夫妻那样,牵着小陛下回他刚租下的小院。
喻稚青这几年成长了许多,其实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已无法对他造成太大困扰,但在路上男人依旧向喻稚青说了声抱歉,他并非故意想留青年一人于此,而是他知晓如今城中风声鹤唳,若他带着小陛下一同去租赁,即便喻稚青身着女装,恐怕也会引起敌人的注意,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听完男人的解释,小陛下并未作声。
他并不是在生商猗的气,而是危机解除之后,小陛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管商猗叫了一声兄长?还好巧不巧刚说完商猗就出现了,哪怕男人早出现一刻也好啊!
他甚至不知道向来爱“发疯”的商猗是否有听清自己那句话,又想起商猗是习武之人,一直耳力都很好,当年甚至还能通过口型读清唇语对了,自己一直戴着幕蓠来着,难道隔着纱他还能读口型?不不不,现在不是纠结口型的时候,他当时气急之下喊得那么大声,以商猗的能力......
该死,这混账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那话?
小陛下越想越尴尬,又不好直接询问商猗,脸上倒比夕阳还要绯红几分。
商猗租的小院有些偏僻,喻稚青被男人牵着东拐西拐,才到了那一方小小院落,商猗说这户人家今日正要去北方投奔侄子,本打算就此空着,恰碰上商猗在询问何处可租,这才这样轻易地找到了落脚之处。
因小院一直有人居住,本就不至于破败,商猗来接喻稚青前又将房子大概收拾了一下,虽无金砖玉瓦,但家具齐全、整洁干净,爬山虎爬满半面砖墙,恰是静谧安逸的一方天地。
商猗见喻稚青一言不发,以为小皇帝看不上这处,多解释了几句,说这家是他仔细挑选过的,虽然其貌不扬,但隔音什么的都挺好,甚至在厨房中还有一个小门可以直接通往院外,要是碰上追兵他们也可直接逃脱当然,若喻稚青实在不喜欢这里,他明日再去寻个更精致些的住处。
其实喻稚青只是很单纯地觉得此处似曾相识,才不由出了会儿神,看寡言的商猗说得头头是道,本想问你一个长在宫里的家伙怎么还精通这些,忽地忆起商猗也不是一直在皇宫生活。
商猗带着自己逃出宫的时候,一定也曾这样细细挑选过他们住所,难怪他一直有似曾相识的既视感,这里像他与商猗曾经住过的许多院落。
那时候还背负着自己恨意的商猗,其实也才十几岁的年纪,从未离过皇宫的他要经历多少次,才会有今日的熟练。
“商猗。”喻稚青忽然唤他,掀开覆面的白纱,夕阳描摹着他俊美的轮廓,卷而翘的睫毛在金辉中如两把小扇,而再往下,便是那双商猗看无数次都会心动的澄澈眼眸。
小陛下看着他,相当郑重地说道:“此处很好。”
商猗仿佛为这样的喻稚青怔住,过了片刻方明白青年话底的情绪,他继续归置房屋,从来冷淡的嘴角不知何时微微扬起。
于是两人在此处草草安顿下来,夜里商猗为他找来浴桶沐浴,这是两人分开重逢后第一次面对沐浴这个问题,小陛下难免有些不安。
过去一直都是商猗抱着他沐浴,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已不再残疾,实在没有再坐在男人怀里的必要。
可那家伙一向脸皮极厚......喻稚青纠结良久,心想商猗要是敢胡来,自己一定将其狠狠呵斥一顿大概是真被气急,喻稚青腹部都有些抽痛,不过很快便好。
然而小陛下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真正到了沐浴时刻,商猗并没有强行抱着青年沐浴,但也未守礼离开,仗着伺候陛下沐浴的理由留了下来。
这时候倒想起他身份了,喻稚青暗自腹诽,明明重逢以后一直叫他阿青。
水温略有些烫,将肌肤熏成淡淡的粉,商猗将喻稚青过长的青丝盘在脑后,白皙后颈由此露出,仿佛故意惹人去留下痕迹。
商猗知晓喻稚青此时累得够呛,所以只是很专心地在替青年擦拭身体,室内只余水声和彼此的呼吸,反倒是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