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成了歧国国君心中的一根利刺,那妃子本就不怎么受宠,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连带着商狄一块儿不受待见。
他对商狄的了解止步于此,听过就罢,从未放在心上,可之后的事态发展却颇是耐人寻味。
偏偏就这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胜过皇后嫡出的大殿下,在商猗去当质子的一年后便登上太子之位,没过半年便行辅政之职。又过几年,歧国骤然谋反,率着大军令喻稚青一夜间国破家亡并不是别人,正是商狄。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虽还是他们父亲,但举国皆知,真正的实权早已落在商狄手中,不然以他那只知淫乐的父皇,哪有本事凭那微弱国力轻易将偌大的王朝吞并。
商猗其实离宫时曾遥遥见过商狄一面,约莫比他大三四岁的模样,与其他皇子站在一处,长相普通,没什么出众之处,又因商猗临走前都还不知晓自己父皇是何长相,所以也没法判断商狄与他爹到底是像还是不像,那段传闻无从查证,但却让商猗凭本能察觉到对方谦和目光下的冷意,阴郁而森冷,像一条潜伏暗处的毒蛇嘶嘶吐信。
若是让商狄知道喻稚青还活着,后果不堪设想。思至此处,商猗加快了收拾行囊的动作,终在天将明时都打理妥当,却发现喻稚青在晨间忽然发起高烧。
生病对喻稚青来说乃是家常便饭,然而商猗见这次高热来势汹汹,不同寻常,只得将离开的计划暂时搁置,又请了大夫来为他诊脉。那大夫过去曾替喻稚青看过几回病,知道他根底不好,把脉片刻,只说患者近日情绪起伏过度,一时急火攻心才发起高烧,倒不是什么大病症,开几贴药,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商猗将大夫送至院外,哪知那老大夫临走前忽然委婉开口:“那位小公子身体虚弱,情欲之事不可放纵。”
商猗迎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猜想大夫或许是看到喻稚青衣襟露出的吻痕,误以为自己把喻稚青给肏坏了,却没有加以解释,低声应了句好,由着旁人如此误会。
转身回到房间,商猗发现喻稚青已烧得迷迷糊糊,双目紧闭,嘴里喃喃说着胡话:“父皇...母后...冷......”
商猗微微皱起眉头,又给病重的他加了一层棉被,同时添了炭火,可喻稚青却始终喊冷,商猗无法,犹豫片刻,终是解了外衫,亦钻入喻稚青被中。
不同于冷峻的外表,商猗动作轻柔地抚过喻稚青汗湿的脸颊,将人拥入怀中,用体温温暖对方,听他在自己怀中如被抛弃的稚儿一样呼唤着双亲。当年帝后惨死宫中,喻稚青哭过一回后便一直在商猗面前强撑无事,不肯显露半分脆弱,实则压抑心中,并不好受。
商猗自是清楚这点,只能如哄孩子那般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试图予他安抚。
怀中的喻稚青渐渐平静下来,忽然极小声地唤了一句:“商猗......”
商猗还以为他醒了,低头望去却发觉喻稚青还在昏迷之中,方才的呼声不过也是他的一句梦呓,想来也是,若喻稚青当真苏醒,又怎么如此乖巧地睡在仇敌怀中。
可商猗却因这一声病重时的呢喃十分悸动,仿佛终于得到心仪玩具的幼童,纵然知道前路尚有无数凶险埋伏,却因怀中的那点暖意而变得无所畏惧,最终,一个温热的吻轻轻落在喻稚青唇上。
喻稚青昏睡几日,再度醒转时还以为自己不过是睡了一夜,脑中还念着昨晚被商猗狎弄的耻辱,若说他当时是愤大过羞,那么如今理智回笼,想起昨夜自己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刻,竟在商猗口中难耐地挺腰喘息,对情欲感到的羞耻却又远胜了愤怒,实在不愿承认自己曾向欲望屈服。
无论如何,商猗都是罪魁祸首,喻稚青正恨得咬牙切齿,却听得推门声响起,商猗端了一碗冒着白烟的汤药进了房中,见喻稚青已然苏醒,虽表情没什么波澜,但眼中却流露过几分安心,连步履都比往日轻快许多。
与商猗相反,喻稚青脸色一瞬转冷,厌恶地扭过头去,而红透的耳根却又将他心底的慌张无措暴露无遗。对于商猗送到面前的汤药,他再度